比来连番堕入死局险地,与南宫望的洪泽水寇相争尚未停歇,负的伤还没病愈,又一脚踩入了李萱设下的必杀圈套。所谓烦恼皆因强出头,在孔晟看来,在去睢阳到差的路上无端生出这么多腥风血雨和艰巨险阻来,根子就在润州城外向吴亭中的一场相逢。
穆长风昂首凝睇着孔晟,再也无语,实在他很难了解孔晟的话,都到了存亡关头了,还讲这些没有营养的面子话?为了活命,向李萱这个宗室郡主低低头又咋的了?何况,她所图者不过是招揽人才,即便孔晟不甘心投效在虢王帐下,先虚与委蛇一次又能如何?
“公子,大事不妙,李萱的人已经将我们这个院落包抄,还安插了很多弓箭手在暗处,如果我们硬往外冲,恐怕……”穆长风感喟着摇点头:“恐怕要凶多吉少!”
究竟上,如果不是因为骨子里的这份高傲狷介,孔晟也不至于再次跟李萱闹僵。
乌显乌解认识到题目的严峻性,心头不由凉了半截。但出乎孔晟和穆长风料想以外的是,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仓促逃离,而是一起拜了下去,声音果断不移:“公子,我兄弟二人也不是贪恐怕死之辈,反正都是一死,又有甚么好怕的?归正我们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前头在群贼的围攻陷,公子都未曾放弃我们,现在公子有难,我们又如何能抛下你不管!”
孔晟苦笑着撑起家子下了床榻。乌显乌解二人忙帮着他穿好袍衫,又为他系紧了披风。从大要上看去,他除了神采有些惨白以外,其他都无非常,还是是玉树临风翩翩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