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嘲笑起来:“小贼,本郡主就不信你真的不怕死。”
孔晟嘴角猛地一挑,蓦地扭头望向了乌显乌解,一字一顿道:“如何,两位怕了吗?!”
穆长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孔晟竟然不连夜逃脱,反倒要在重重包抄中在堆栈中过夜休整,即使是穆长风,都感觉孔晟胆量不是普通的大了。
孔晟取过门壬将堆栈的大门封死,然后转过身来,望着软榻上的李萱,似笑非笑地悄悄道:“郡主殿下,你还要持续装下去吗?”
“大唐宗室遍及天下,但现在被叛军诛杀者不计其数,多郡主一个未几,少郡主一个也很多,郡主觉得然否?”
乌显有些害怕地望了孔晟一眼,下认识地垂着头后退了两步。
孔晟肆无顾忌的话,听得穆长风忍俊不由,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感觉孔晟真是太逗了,也真有点没法无天了,不要说对方还是一个宗室郡主,哪怕是浅显女孩,也不能说剥光了就剥光了吧?还要扔出去……这的确就是离经叛道啊!
李萱缓缓展开眼睛,眸光怨毒。
孔晟的声音降落刻毒,目光中的杀机一闪而逝。他微微上前一步,身上发散着杀气与威势异化而成的某种气势。事关存亡存亡,他早已落空了常日的耐烦和温文尔雅,倘若乌显乌解两人靠不住,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不管是不是郡主,终归是一个女流之辈,哪怕是受制于人,也不能过分度。
“怕也没有效,方才让你们走你们不走,现在你我就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们想要独善其身,那就是痴人说梦了。是也不是,尊敬的郡主殿下?”孔晟俄然放声大笑起来:“郡主殿下,我们但是有言在先,如果你胆敢再威胁于我,我必将你的衣衫脱光了将你扔出去!”
“乌显,我做事向来自有主张,这事我既然敢做,就天然能扛得下来。对于你二人来讲,要么走,要么留下,但既然你们挑选留下,就要对我惟命是从,若再敢有任何思疑方命……结果自大!”
乌显听得嘴角直抽搐。
郡主他都敢动,何况是乌显乌解两名宿卫?
真要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那也只要鱼死网破!
李萱神采一变:“小贼,你要杀我灭口?”
孔晟扫了昏倒畴昔的李萱一眼,倒是笑了笑,哈腰下去将她拦腰抱起,表示钟五娘和钟蟆抬一张软榻来,放下李萱,又取一张毯子来为李萱盖在身上。
阴差阳错之下,与这虢王的郡主对上,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是他开释李萱并再三赔罪,以李萱的脾气也决然不会放过他们。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硬碰硬,且走且看吧。
如果能保住睢阳,他就有惊世大功于朝廷,建立不朽功业于目前,具有本身的地盘和人马,又何惧戋戋一个虢王?如果保不住睢阳,难改睢阳灰飞烟灭的结局,那他天然也就隐姓埋名悄悄遁走天涯,更不在乎所谓虢王的抨击了。
孔晟扭头望向了躺卧在软榻上昏倒不醒的李萱,心头出奇的沉着。
虢王李巨现在号令率领河南道抗贼事件,睢阳正在他的治下。如果虢王晓得孔晟这个小小的八品县令,竟敢冲犯他的女儿凤阳郡主,那种结果可想而知了。
我的天!
乌显乌解二人面面相觑,神采发白,长叹短叹地前后也上了楼。局势告急,多逗留一刻就多了一分伤害,他们搞不懂孔晟究竟是不怕死还是被吓傻了。
乌显则恼火顿脚道:“孔县令,你也忒鲁莽了一些。这是甚么人?但是宗室郡主,贵胄皇亲,你竟敢如此冲犯!真是不当人子,这下好了,不但你是极刑,我们三个也难逃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