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对他寄予重望,不止要文韬武略,更需果断善断,震慑旁人,半点都不能耽于后代情长。爹和娘则分歧,虽也坚信那高僧之言,却仍盼他能活得有血有肉,在朝堂雷厉流行,在府中能伉俪敦睦――杨氏待令容热情,成心拉拢,也是为此。

厥后范贵妃被送入宫中,永昌帝为举高她身份,授意范家捐了些军资,而后破格封了个县候的爵位。范家有钱有权,更有范贵妃的势,那范自谦的伯父又在外当着节度使,一时候鸡犬飞升,在都城横着走起来。

现在得知那人是他大舅子,永昌帝悔之不及,欲令韩蛰部下松些。

这几日他早出晚归,大半时候都耗在锦衣司里――倒不是为了范自谦的事,那不过他顺手为之,繁忙的是手里压了半年的两件案子,筹算在年节前结了。

堂堂锦衣司使的书架上竟然会有食谱?

……

本来年节将近,各处衙署都想着尽快告终手头的事,安生过年。谁知前几日,京郊却有件案子报上来,京兆尹还没敢定夺,便被闻讯而来的锦衣司接办――本来是当朝范贵妃的兄长范自谦在外打斗,重伤了人,若不是那性命大,恐怕当场就打死了。

窗外风声飒飒,屋内却被火盆熏得暖意融融,令容半靠椅中,甚是舒畅。

令容随便穿了寝衣,将脖颈处盘扣松了两粒,披着尚未晾干的头发,往侧间去了。

没等他想出应对的体例,锦衣司的人便闻讯上门,说猎户干系一件要案,现在被人打得昏倒不醒,怕背后另有原因。锦衣司已得了文书,要接办这案子。

这会儿既闲着,便又拿出那食谱,坐在铺得厚软暖和的圈椅里,渐渐瞧起来。

繁忙了几日,今晚回府后得知杨氏染了点风寒,韩蛰便畴昔瞧瞧。

兄妹俩又坐了一阵,待傅益分开,令容临时抛开韩蛰的事,往杨氏那儿去了一趟,陪着杨氏说话剪花,见婆母眉开眼笑,稍稍放心。

因韩蛰迩来没过夜银光院,令容胆量稍大些,虽不触碰,却也将屋舍安插瞧了七七八八,连同书架上搁着哪些书都瞧了一遍。见到那本食谱时,她实在感到不测,背动手儿细心打量了几遍,那书被磨得有点旧了,边沿乃至起了褶皱,明显是经常翻阅。

锦衣司办事向来雷厉流行,副使樊衡亲身带人,从歌坊中捉走了正寻欢作乐的范自谦。

令容惊奇万分,忍了两天,毕竟没管停止,抽出来瞧了瞧。

傅益将事情说罢,叹道:“那位虽不算只手遮天,能将皇上也诓出来,这本领和胆气实在无人能及。范自谦畴前的罪过他没究查,这回却特地措置,又是在这当口,恐怕是为当日范贵妃和田保同谋赐婚的事。”

天气已晚,外头没旁的动静,韩蛰今晚应不会来了。

是以她虽在银光院住了这些天,凡是韩蛰的东西,她看看便罢,却从不去碰――

出来走在夜风里,脸上却垂垂冷沉下来。

……

姜姑见她每次瞧过后都会抚平褶痕,原样放回,便也没劝,还沏了茶给她放在书案上。

令容初入银光院时,姜姑就曾提示过,说韩蛰性子抉剔,极不喜人随便碰他的东西。

一名横行霸道的国舅爷就此入狱,范家高低却都没辙。

韩蛰当时只说是他忽视,含混揭了畴昔。

韩蛰却说,天子犯法尚且与百姓同罪,何况是范自谦?皇上威武圣明,若听任这类报酬非作歹,终究损及的是皇家颜面。他食君之禄,忠君事主,怎能是以等小事伤及天子英名、朝堂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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