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霜是她特地关照过的, 哪怕扔进宫里的刑狱司熬上半个月,也毫不会吐错半个字,若非韩蛰亲身动刑严审,怎能够说出这些?
韩蛰点头,握住她手,“走,跟我回家。”
“皇后不消当场对证了?”永昌帝咬牙,目光抱恨。
甄皇后想不明白韩家为何反目,去帮早已失势的范贵妃,却晓得本日之情势,韩蛰既然已摆明姿势,必会是惯常的果断冷硬态度。
韩蛰仍旧沉肃端然,“臣也知事关严峻,不敢轻信,问出供词后边赶入宫里禀报。皇后感觉她这是诬告之词,不如押过来诘责。”
“那你还害她性命!”
“唔。”
没有回旋善后的余地了,昔日盟友当堂反目,令人措手不及。
谁知杨氏前脚反目, 韩蛰后脚就使出浑身解数,挖出这般供词?
平常倒罢,宫里有她皇后的身份镇着,宫外有甄韩相爷联手,银霜又可靠嘴牢,不会泄漏。现在韩家蓦地反目,银霜被关在锦衣司里,她没法插手,以韩蛰的狠厉手腕,能问出暗害范贵妃的事,一定挖不出旁的供词来。
那样的韩蛰跟凌晨来逼问她时冷厉凶煞的模样截然分歧。
范贵妃放肆放肆,不敬皇后是真的,至因而否说过那些话,他无从判定。
“是皇上选的,保住贵妃,不要孩子。”甄皇后抬目谛视,眼中已然滚下泪来,“昨日太医请过皇上的旨意,是皇上不要那孩子。如果孩子保住,臣妾说过,会好好扶养。”
永昌帝怔住。
废后明显不成能,她的背后另有甄嗣宗,那是他在朝堂上的倚仗。
“臣先辞职。”韩蛰拱手退出。
永昌帝起家走近,手臂都在颤抖,抬起甄皇后低垂的头,用力一掀,便将她撞在背后的椅上。肝火澎湃翻滚,残留的明智令他禁止住抬脚的打动,只怒声道:“当着朕的面暗害贵妃,伤及皇嗣,真是你主使?”
……
韩蛰冷沉了大半日的脸终究暴露半丝笑意,伸手将帽兜今后扯了扯。
甄皇后沉默跪着,未分辩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