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六部的权益被韩镜紧紧握着，旁人觊觎也没辙，这类事也有好几次了。
也只要在这一方炊火之地，才气暂将重担抛开。
“祖父身材好些了吗？”韩蛰毕竟是担忧的。
令容良机可贵，当即拥戴，“对啊，教给红菱，今后就不必整天劳烦夫君了。”
他对着香炉沉吟，半晌才道：“筹算如何应对？”
“嗯，很好吃。”韩蛰拥戴，见锅里清算好了，又取鲫鱼，入水煮到八分熟时将脊骨和筋刺都去了，加酱油和姜、酒红烧，飘香的热气腾腾而起，惯常冷硬的面庞都不似畴前令人敬惧遁藏。
令容双手交握捧在胸前, 等韩蛰将盘子搁在案上, 拿了筷箸便夹冬笋来尝。
韩蛰微露笑意，觑着她满足的小模样，日夜繁忙后的浑身怠倦似都烟消云散。
这态度在料想当中，韩蛰没再多说。
“顺水推舟，撤除甄嗣宗，范通必然乐见其成。”韩墨说罢，看向韩蛰。
祖孙三人围坐考虑，数重帘帐内，就只要极低的声音，消逝在袅袅青烟里。
不为冷厉杀伐、不为算计机谋，为世人皆有的口腹之欲花操心机。
自幼收敛心性负重磨砺，养就沉着矜持的脾气，他的手腕才气令无数人畏敬佩服，哪怕做出再出彩全面的事，在韩镜眼里，也都是身为帝王应有的手腕，未曾换来半句赞美，唯有更重的期许、更严苛的态度，催着他仍负重前行。
韩蛰也是这意义，“天底下兵马就那几处，岭南陈鳌挂念的是边陲安危，陈陵那边有长孙敬，他也没那野心和本领。曹震晓得轻重，河阳更不必说。西川那边，尚家虽扼守天险称霸一方，却没有出川逐鹿天下的气力。甄家倒了另有太子，皇上的勤王诏发不出去，他们就不会轻动。余下的就只山南蔡家和河东范通，范通还盯着东宫扭捏不定。”
坐了半晌，韩墨赶过来，祖孙三人围坐在一处，韩蛰才提及这归去河东的事。
这座府邸建成已稀有十年，期间几易其主，转到韩镜手里，才算安设下来。
“史乘上不是没有这类事。”韩蛰顿了下，“范通身边有位妾是外族人，来源不明。”
韩镜虽有野心，很多事也做得狠辣而不择手腕，毕竟是文人出身，有几分炊国情怀，暗中谋逆，想要的不止是皇位，更盼能少肇事端，令百姓少受痛苦。虽说战事不成制止，能敏捷安定的内哄，跟外族铁蹄踏破边疆的祸乱毕竟截然分歧。
“待会过来。”
上回韩蛰做时她没敢多嘴，这回套问法门，公然又偷得厨艺。
吹凉些，送进嘴里，鲜嫩爽利，口舌生津，不由笑望韩蛰，“好吃，真好吃！”
这些年驰驱不休，对各处的景象，韩蛰几近了然于胸。
这厨房里各色厨具佐料都备得齐备, 木柜上七横七竖四十九个抽屉, 里头除了常见的八角、茴香、胡椒、桂皮等香料，亦有洁净的桂花、玫瑰等, 外头没贴半点标签, 韩蛰倒是记得清楚清楚, 苗条的手指勾着铁环开抽屉，等闲将佐料选齐。
饭后令容自回住处，韩蛰便往韩镜的藏晖斋去。
红菱壮着胆量，谨慎翼翼，“大人，这菜有要诀吗？我，我做给少夫人吃。”
待商讨定，已是夜色初降，三民气神稍松，喝茶安息。
“随你。”韩镜沉眉，“你的心机有限，该放在闲事上。”
因想起昨晚烤板栗的事，趁着韩蛰做松仁烧豆腐的工夫，叫宋姑取了板栗、野鸡肉和香菇来，各自煮好，略炸了炸。待油锅再热，煸炒了葱姜鸡块，大火烧开焖到五六成熟，将板栗、香菇和剩下的冬笋搁出来，阖上锅盖，鼻端还是方才煸炒出来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