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埋伏行刺,便是田四的手笔,若能成事,算是为范通立下汗马功绩,若不能成事,也算栽赃给甄家,挑起纷争。
可惜菜刚出锅,有些烫嘴,便小口小口地吹气。
饭后令容自回住处,韩蛰便往韩镜的藏晖斋去。
这多少是令人欣喜的,韩蛰也尝了一口,“还不错。”
这些年驰驱不休,对各处的景象,韩蛰几近了然于胸。
祖孙俩都是沉肃而不擅体贴的性子,沉默着喝了两口茶,韩蛰听他咳时带些痰意,道:“祖父病了这几日也不见好,转头我让人熬些冰糖雪梨,润肺止咳的。”
“先安抚范通,在边防多使些力,剪除他羽翼,再瓮中捉鳖。”
韩镜听罢,垂眸想了半晌,回身取了幅舆图铺在桌上。
这态度在料想当中,韩蛰没再多说。
令容笑意更浓,伸出食指在他跟前晃了晃,“就这一道,好不好?”
至于那田五,在他那孪生兄弟南下时,便被人殛毙,李代桃僵。
……
“顺水推舟,撤除甄嗣宗,范通必然乐见其成。”韩墨说罢,看向韩蛰。
韩蛰健步走畴当年,藏晖斋侧厅的门扇紧闭,韩镜的亲信管事站在门口,想必是里头正谈事情。
阿谁误突入厨房后忐忑畏敬的小女人,成了他最忠厚的门客,赏识高兴没半点粉饰。
令容良机可贵,当即拥戴,“对啊,教给红菱,今后就不必整天劳烦夫君了。”
“嗯,很好吃。”韩蛰拥戴,见锅里清算好了,又取鲫鱼,入水煮到八分熟时将脊骨和筋刺都去了,加酱油和姜、酒红烧,飘香的热气腾腾而起,惯常冷硬的面庞都不似畴前令人敬惧遁藏。
韩蛰顺着她,将火候用料上要紧的几处说了,令容忙记在内心。
“来得及吗?”韩镜有点担忧,“甄嗣宗已在跟御进步言,皇上有些狐疑。”
红菱壮着胆量,谨慎翼翼,“大人,这菜有要诀吗?我,我做给少夫人吃。”
吹凉些,送进嘴里,鲜嫩爽利,口舌生津,不由笑望韩蛰,“好吃,真好吃!”
“若范贵妃能拿下东宫,范通自会就中取利,若不能,他那野心倒不小。”韩镜瞧着桌上淡烟袅袅的青铜小炉,老狐狸般的眼睛眯着,取了几粒棋子在手里把玩,“若范通真的起事,兵力如何?”
从当初盛年威仪的相爷,到如本日渐较着的老态。
“梅尚书。”韩蛰亦拱手回礼,让管事送梅尚书出府,他就势入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