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熊熊火把将营帐表里照得清楚,映在范自鸿脸上,有些狰狞。
现在,营地正中间的营帐里,樊衡刚带着那任凭调派的军士巡查结束,进了关押令容的营帐。是以处驻兵未几,范自鸿仓促间来不及调人,兵马悉数被调往核心应敌诱敌,是以布下埋伏后,范自鸿留在此处的人手并未几。
旋即取出袖中匕首,将令容身上绳索斩断,而后敏捷地扒下军士身上的薄弱甲衣。
樊衡从侧偷袭,来势微弱,韩蛰被迫闪身遁藏,这瞬息间,樊衡已将范自鸿护住,往前疾冲。锦衣司的人向来凶悍,樊衡为护主上,更是拼尽尽力,后背几近毫无防备,尽管挥剑冲杀,将拦路的军士尽数唬退。
弦满弓劲,铮然破空声中,激射而出。
范自鸿虽极力抵当,亦不竭后退。
……
范自鸿对樊衡已是信赖之极,晓得这营帐里能跟韩蛰过招的就只此人,遂叮咛樊衡在此看管埋伏,若火势起后未能困住韩蛰,以暗箭重伤,彻夜务必留下韩蛰性命。
夜色乌黑如墨,数步以外只要黑睽睽的影子,瞧不清远近动静。
樊衡怕闹出动静,敏捷探手揪住他后领,缓缓放在地上。
樊衡也随之近前,在他蹲下去的一瞬,蓦地挥臂,重重砸在他后颈。
“不会有事。”傅益甚是笃定,因营中军士都已调去对于韩蛰,这一带防备甚松,遂在两名侍从的保护下,带着令容敏捷分开。至远处翻身上马,将外套脱了给令容披着,踏着夜风纵马驰远。
“锦衣司使的名声让人闻风丧胆,却护不住一介妇人。”
这半晌之间,樊衡已疾奔而至,抢了近处一匹马,手中匕首甩出,径取韩蛰。
出行前又将傅益叫到跟前,拨了两名帮手给傅益,叮咛如何行过后,分头奔向黄陵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