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瑶瑶。”令容手里撑着把小竹伞遮阳,“今早闻声母亲咳嗽,那梨汤管用吗?”
跨院里,韩瑶坐在廊下躺椅里,正抱着那只小白猫昏昏欲睡。
杨氏和刘氏立足号召,酬酢未罢,外头一群豪奴闯出去,世人见来势汹汹,便遁藏在侧,不过半晌,衣装鲜丽的侍女拱卫下,高阳长公主举头而入。她向来爱好豪华,衣裳用的是天底下最好的绸缎绣锦,金饰也无不贵重,赤金宝石、玛瑙美玉嵌在堆叠的云鬓中,都丽堂皇。
而当代事分歧, 她虽嫁入龙盘虎踞的韩家,羽翼被缚,家人却都安然无恙。
谁知杨氏午歇醒来,韩瑶撒着娇提了此事,杨氏竟也有这意义。
令容将盘中最后一粒杏肉吃了,叫枇杷出去研墨铺纸,给傅锦元和宋氏写了封信。
几人闲站半晌,忽听环佩叮当,隔壁雅间的门扇推开,倒是高阳长公主徐行走出。
“梨汤熬得很好,夫人喝完,咳嗽公然止住了。夫人睡前还叫我派人去银光院再讨些,只是忙着预备络子担搁了。”鱼姑笑吟吟的,“这会儿打发人去取,少夫人那儿便利吗?”
“恰是。”
这也算歪打正着,当晚杨氏便命人备下车马,又问了二房婆媳一声,次日凌晨,除了怕劳累的太夫人外,韩家女眷便往别苑去。
马车一起闲逛,到别苑时恰是晌午。
高阳长公主随便扫了一圈,随便点头,随便道了句“免礼”,脚步都没停,径直往二层雅间去,底下世人也各自散开。
“悉听殿下安排。”唐解忧觉对劲外,面露忧色。
实在也无甚可写,不过聊寄思念罢了。
饭毕,杨氏和刘氏婆媳坐在窗畔椅中渐渐喝茶,韩瑶好动,拉着令容去内里观景台玩。
韩家本日的午餐,也是订在这雅间里。
女眷们在主子环抱下登船登陆,才进了葫芦酒家,劈面便碰上了熟人。
杨氏和刘氏年纪大了,不喜烟味儿,梅氏怀着身子,也怕吃多了烤的野味难以克化,便陪她们坐在敞厅里,等烤好了端畴昔些便可。
前晌从别苑出去,泛舟游湖,晌中午刚好到湖心的葫芦岛。
韩瑶神情懒懒的,“每年到了这时候,老是最难过。气候热得蒸笼似的,练武看书都没劲。哎――外头的案子结了,不像前几天风声紧,我们去别苑避暑如何?在那儿住几天,白日去林子打猎,早晨就烤野味吃。那天吃力打的猎物都没能带回,想想便可惜。”
唐解忧也出来散心,站在矗立的一树流苏下玩弄枝叶,瞧着姑嫂二人的密切姿势,真是越看越刺目。
“喵呜。”小白猫轻唤,爪子一伸就想往令容怀里爬。
宿世傅家被卷入谋逆案, 启事也是长孙敬的这场刺杀。不过彼时韩蛰不在场,长孙敬窜匿无踪, 田保挂着羽林卫将军的头衔, 受命催促刑部审理此案, 因正犯在逃, 便借机构陷斩除政敌, 以一场莫须有的谋逆案连累了很多人, 也令傅家几近家破人亡。
永昌帝败兴而去败兴而归,龙体还被射伤,肝火未消,朱笔一圈, 案犯尽数斩首, 待秋后处决。
令容和韩瑶离得近,便屈膝施礼,高阳长公主抬了抬手,随便漫步。
当晚在别苑的凉亭里架起铁炉、铁叉、铁丝蒙,世人围炉烤肉来吃。
令容跟韩瑶年纪相若,又都爱闹腾,在别苑没了束缚,围炉而坐,一块块肉烤上去,滋滋冒油,香气四溢,光是瞧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待稍晾一晾送到嘴里,一口咬下去,满口香气,又好吃又有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