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闻讯, 赶紧赶往客房。
她自悔讲错，明显也是发觉了这奥妙的府中情势――即便她不晓得韩家所谋的事。
……
这任务分拨到羽林卫，诸小将各领一观，分到韩征头上，恰是跟韩家常来往的玄真观。
“嗯。”韩蛰端坐，任由令容涂抹伤药，身子不自发地紧绷。
“表妹？”韩征稍觉不测。
――那是个儿子就好了，养上十几年，把朝政丢给儿子，他便能高乐纳福。
“好，到时我送你。”韩蛰指尖摩挲柔滑脸颊，“睡吧。”
她没敢担搁，搁下药箱，去阁房里取了温水和洁净的软巾。
令容也没当回事，裹好薄纱，站起家对上韩蛰的眼睛，才觉悟过来。内心不免悔怨，忙解释道：“我就随口问问，没别的意义，夫君别活力。”说罢，将水盆端起来，欲往阁房去倒，被韩蛰顺手接走，便先去铺剩下的床。
令容暗自松了口气，“如何会有人刺杀禁军将领？好大的胆。”
画上提到的几位要紧人物，也前后被锦衣司暗中找上了门。
“教唆行刺的是田保，被刺杀的是千牛卫将军，不过刺客没到手，他仍好端端的。”韩蛰盘膝在榻，握住她的手，“刚才为何怕我活力？”
韩蛰跟田保的比武激起暗涌，连永昌帝都较着发觉了。
韩蛰已将药粉薄纱备好，胸膛赤着，受伤的腿搭在劈面椅上。
才铺到一半，听外头姜姑跟人说话，猜得是韩蛰返来，忙迎出去。
高修远还欠着韩蛰的情面，怎好推却，见杨氏说得诚心，只好应了。
韩蛰的目光将令容浑身高低打量，有些核阅游移似的。
“是有人行刺禁军将领，我带人设伏缉拿。”韩蛰腰腹微收，面不更色，顺手取了衣裳披上，衣衿一晃，敏捷地遮住腿面。
令容遂帮他解了外套，没了玄色衣裳讳饰，敞亮灯光下，他中衣上的一团血渍便露了出来。她轻吸口气，蹲身在旁，瞧着他大腿上的班驳血迹，声音发紧，“这是……要紧吗？我去叫郎中。”
令容昂首，对上他深沉的眼睛，微觉不测。
韩蛰忙得早出晚归，令容原筹算过完年回金州住两天的，只等着韩蛰有空时说一声再走。这晚闲着无事，就着红菱新做的半盘栗子糕临了两幅字，见外头没半点动静，只当韩蛰仍要后半夜才返来，便号召枇杷铺床，筹办寝息。
伉俪虽曾靠近过，次数却未几，还都是在暗淡罗帐里，韩蛰也只会在情动时将身上扒开，平常虽暴露胸膛，别处都还遮着。现在他坐在灯架旁，浑身高低每一处都照得清楚清楚，令容撞见正面，下认识垂眸。
韩蛰低头将她瞧着，没说话。
杨氏晓得女儿的脾气, 念及先前跟韩瑶提及婚事时她的态度, 内心就有了数。
杨氏也将话说得清楚，“我只帮这一回，瞧瞧他的心机。若他仍执意拜别，强扭的瓜不甜，你也适可而止，该放手的总得放手。”
她咀嚼着这熟谙又陌生的身份，半晌暴露笑容，点头道：“夫君的意义，我明白了。”
令容轻笑，手指绕着头发打转，“夫君毕竟身在要职，很多事也许是朝廷奥妙，不好对外人说。今后我会重视分寸。”
“这孩子，客气甚么。”杨氏笑了笑，晓得强留不住，便挥手斥逐旁人，缓缓道：“昨日因你伤着，有件事我没好提，现在既然病愈，倒想烦劳一事。”
他晓得母亲的办事，无需他多操心。
杨氏又说那晚田宅遭火后外头兵荒马乱，好说歹说，叫高修远点头首肯，便安排在闲人少至的僻静客院住下，派人将作画的颜料笔墨全都取了来，谢以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