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兆言摊手,“既然如此,那就只是回个都城,这事儿不就好办了,不过就如当初从都城迁往文池普通,再从文池迁回都城罢了。如爹爹所道,姐姐是沈家的长儿媳,有这层干系在,吴沈两家是不管如何也撇不洁净的。娘亲如果顾忌沈家的过往,不如今后就让他们隐姓埋名,凡事低调,我们也少与他们在明面儿上来往。归正他们是沈家人,不会缺银子。”
柳秋嫦体味吴丁儒的犟脾气,深知若真呛住了他,遭秧的还是吴家人。这时吴兆言给了一个台阶,她也就不再争论。
“行了,接着筹议兆容之事。”这时候,又换柳秋嫦来做“和事佬”。
他揉了揉额角,拿过封存无缺的木匣。翻开木匣,他不悦地顺手丢到一边。
“丁儒,莫要怪我老是旧事重提,当年若不是你执意让兆容嫁到沈家,现在我们三代同堂,该是多么的幸运。”她轻声叹道。
吴兆言又道,“享没享用上,现在只要沈家人才气说得清,外人是瞧不出来的。”
吴丁儒的话令柳秋嫦再次悲从中来。
吴丁儒叹道,“我就是怕他太聪明,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明天是卫大哥返京厥后汴京府履职的头一天,几个同僚筹议着为久不见面的卫大哥来个欢迎典礼,他可不能误了时候,得比一贯风俗早到的卫大哥更早到才行。
吴兆容一家住到婶母家去,算是个族内亲戚,沈月然算甚么?
到底是为人娘亲的,柳秋嫦的慈母心态在这个时候透露无疑。
吴丁儒一怔,道,“你的意义是――”
“也好,问问日辉的定见。”吴丁儒点头,交代道,吴兆言告别退去。
不待吴丁儒承诺,吴兆言道,“住处倒是个好住处,但是沈家阿谁老女人如何办?”
吴丁儒也皱起眉来。
柳秋嫦道,“那是天然。我与兆容一别八年,甚是驰念。不然,两个月前接到她的亲笔信后,也不会冒然复书。就算兆容不提留京之事,我也舍不得重儿。现在个头儿都快赶上我这个做外祖母的了,儿孙催人老啊。”
她一怔,道,“回都城是个甚么说法,回吴家又是个甚么说法?”
吴兆言走后,柳秋嫦入阁房看了看沈重。见沈重仍在熟睡,她放心肠出来,主动挽了吴丁儒的手。
他脱下外套,脱去鞋履,正要躺下,想起同僚们送的礼品。
吴丁儒悲悲凄凄隧道,“或许那就是兆容的命吧,生在吴家,有一个如我这般的爹爹。”
“兆言的话有事理,但是我们也不能不管那女人,她刚死了爹爹,再离了哥哥,又没有男人,人生地不熟,今后如何度日?”柳秋嫦道。
吴兆言打了个哈欠,瞧一眼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