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忙拿出帕子帮宋氏擦眼泪。她的眉头却还微皱着。
“沈伯父为官廉洁、做事谨慎、品德朴重,这回遭此大劫,十有八-九是代人受过了。”边静玉语气淡然地说,“他为人义气,为官二十多年里结下了善缘无数。现在圣上正在气头上,沈伯父的诸多老友不敢直接帮沈家说话,但他们必定会在暗中看顾沈家一二,以是沈家不至于就此完整落败。娘放心,沈家的事连累不到我们身上的。反倒是我们仓促忙忙去退了亲,落在旁人眼中,会有背信弃义之嫌。”
边静玉哭笑不得地说:“娘,自我和沈二订婚后,我何时与他私底下见过面了?便是节礼,因着沈二的特别环境,走的都是两府公账,我与他暗里从未曾互换过甚么小物件。说句实话,我至今连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清楚。只是,我既与他订婚,现在他阖府遭难,我总不能就如许丢下他不管了。”
鲁氏只是太看重边静玉了。丈夫不成靠,她能依托的就唯有儿子了。
“他们沈家好的时候,我也不图他们家的好。”鲁氏却还是意难平,明显对安平伯在几年前私行定下的这门婚事极其不满,“现在他们沈家贪赃枉法犯了要命的大错,这门婚事天然是非退不成的了!”
鲁氏和宋氏都一脸吃惊地看着边静玉。鲁氏直接问:“莫非你与沈家那位……”
荣丰堂是府上老夫人的住处。边静玉刚走到祖母所住的荣丰堂外, 便听到了母亲鲁氏的声音。
“娘!当年伯爷说下这门婚事时,我内心就不乐意,好端端的谁情愿给静儿娶个男人返来?”鲁氏的语气颇显孔殷, “但伯爷醉酒胡涂,直接把信物送了出去,我还能有甚么体例?也就认下了。可现在那沈家阖家下了大狱, 莫非还要赔上我家的静儿不成?静儿万不能受沈家拖累,这婚是必必要退了!”
边静玉缓缓说出了本身的猜想。
宋氏听懂了边静玉的意义。她想着深宫内的女儿,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涌出来了。安平伯这个做兄长的说实话是没甚么出息的,常日里底子不能帮衬顺嫔甚么,反倒是边静玉这个做侄儿的还时候念着娘娘在深宫里的辛苦。她握住边静玉的手,说:“好孩子……好孩子……难为你凡事还能想着娘娘。”
边静玉是安平伯的嫡次子,年有十六, 经太常选送正受业于太学,是继夫人鲁氏所生。安平伯的原配死于难产, 留下一子边嘉玉是安平伯的嫡宗子, 安平伯府中的统统在今后都该是由这位端庄嫡出的宗子来担当的。边静玉自小被教诲着要尊敬兄长, 他们兄弟之间虽不甚密切, 倒也没甚么不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