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婉冷静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是很清楚,如果……”
“老伯说的不错,我父亲侍从当朝天子陛下的姓氏,但实际上是汉人,自幼被皇上收养,因此赐姓石。厥后父亲交战四方,皇上应父亲之所求,征汉家后辈参军,一来让这些汉家后辈有一口饭吃,二来所得之军饷也可赡养其家人。但是父亲出征有一个端方,那就是只征讨胡人。”
“然后甚么?吃了?”石闵摸干脆的问道。
“拯救之恩如同再生父母,我们父女俩无觉得报,只能……”
自石闵记事以来,他看到了很多汉人被胡人肆意殛毙,当时候的他并不懂的太多的大是大非,以是这些事情没有给他留下特别深切的印象,跟着垂垂长大,也读了一些诗书,他越来越觉恰当来世风日下,民不聊生。
“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老夫还没说完,石闵赶紧将秦老夫扶起来,说道:“老伯,千万别这么说,自幼家父教诲我要行侠仗义,见到你们被恶人欺辱,我岂能坐视不管,另有,您千万别再给我下跪了,您比家父年级稍涨,算是我的长辈,岂能跪我。”
石闵对秦婉说:“举手之劳,不必言谢,秦女人你也回房歇息吧,你爹需求静养,府上的人会照顾好他的。“
秦老夫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抚着秦婉的头安抚道:“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公子仿佛也是汉人,在这邺城内汉人能住如许宅院的,定是当朝权贵,不知如何令尊称呼?”
“公子。”石闵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和顺的声音。
石闵站在院子里的亭子里,看着面前几棵残落的树,悄悄的想着明天大夫跟他说的那些话。
“家父姓石,乃当朝左积射将军。”
“没事,我留在这里照顾我爹,公子你去忙吧,我们没事的。“
石闵对秦婉说:“走,我们去看看。”
秦婉用感激的眼神看着石闵,说道:“感谢公子。“
醒来的秦老夫挣扎着想爬起来,嘴里念叨着要找女儿,中间卖力照顾他的下人则不断的安抚说:“老伯你放心,你女儿顿时就过来了。”
“老夫所言绝无半句谎话,公子不晓得,现在中原之地,到处地步荒凉,人丁残落,哀鸿遍野。有些避祸的汉人活活饿死,有的则被胡人杀死,一些处所乃至易子而食,想不到这中原大地上还会产生这等悲剧。”老夫说着,躺在床上,一脸茫然。
“想当年周室落没,诸侯争霸,君不为君,臣不为臣,孔夫子谓之礼崩乐坏,想不到现在这世道,远远比礼崩乐坏更悲惨。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百姓食不充饥,竟然易子而食,谈何礼义廉耻?胡人徒有人形却如同走兽,实乃人间大难。”
这时候秦婉在一旁小声的答复说:“易子而食就是因为饥饿,实在找不到吃的,就用本身家的小孩换人家的小孩,然后……”
“老伯,真是对不住,忘了你身材不好需求静养,快别说话了。”石闵安抚秦老夫,又对徐三叮咛说:“徐三,去叮咛厨房做点吃的给老伯,大夫配的药不要忘了,定时给老伯喂药,老伯有甚么要求,尽量满足,有甚么事情及时奉告我。”
石闵转头一看,本来是他救返来的阿谁女子。
“我固然自小长在皇宫大院,打仗的大多都是胡人,但一向服膺家父教诲,不忘本身是一个汉人,若我有一天也像父亲那样能为汉人尽一份力量,也绝对不会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