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独一悄悄推算了一下,有些不舍地说道:“是,刚好十年。十年了。”他的家人惨被永昌国天子所杀戳,没有一个亲人,一贯便以太子府为家。现下,太子府又被改成了兵马都统帅府,他不是都统帅府的人,天然不能再住下去了。凭庄独一的官俸,也能等闲买个宅院,再买几个下人,温馨地养老。不过庄独一在太子府前后住了十年,一朝分开,便多少有些不舍。
风染沉静坐在书房里出了一会神。当初,贺月便是坐这里用高高在上的姿势,跟他签下卖身契,而后,风染再也没有迈进过书房。风染不由想,贺月会不会把他的卖身契放在书房里了?风染实在忍不住,便本身偷偷脱手,大略地把书房翻了一遍。
风染心头一动:“先生一向住在园子里?”
凤梦的官制里,本没有都统帅一职,现在为了应对战役,新设立的官职,在贺月与众臣的商讨之下,很快就建立了都统帅一职在现有官制里的较着位置。
根基上凤梦各国的官制,文官官制均是一阁九部制,九部便是:吏、户、礼、兵、工、商、农、刑、暗,九部尚书就本身所辖事件直接对天子卖力。一阁便是内阁,内阁是专职帮手天子理政的,内阁学士是一个特别能在天子跟前说得上话,又特别没有实权的官职。普通由丰年资有德望的官吏兼任,也有专职的内阁学士,亦有武将入阁先例。武官官制相对混乱又相对简朴,就是各地驻军统帅直接对天子尽忠卖力,除了天子,谁也调不动他们。另有很多贵族武官武将只是在兵部领个虚衔,拿着官俸却无所事事,只在产生战事时,才把这些武官武将派到军队里领兵兵戈。
众臣对设置都统帅一职,捋顺军制将制兵制并没有太大的定见,关头是感觉天子所委任的都统帅人选,太年青,没有资格,也没有声望,就凭着在朝堂上颁发的一席论争便委以如此重担,实在过分儿戏!并且天子对这个位高权重,位极人臣的官职没有任何限定分权的办法,这就是极其伤害的事!
郑修年道:“我不累。”他是没甚么可累的,不能进朝堂,他就在内里守着,风染出来后,他一向暗中跟从着,确切不累,累的是风染。
细查之下,风染就晓得,这书奁里满是贺月用心汇集留下来的。这些书牍和舆图大多都是当年的清南军统帅陈丹丘在5、六年前从索阴边疆写给贺月的,在信函中详细描述了当年产生过的一些战役的战情战况,为了表达清楚,还画了舆图附上。
回府第一天,风染便与几个在都城任闲职的武官武将会商了一些官制和战局,直到入夜尽了,风染才叫人散去。
郑修年大为不满地轻哼了一声,风园能称为家么?幸亏贺月那脸皮丰富,说得出口来!
实在风染也不累,累的是心,坐上都统帅这个位置,才晓得要操心的究竟在太多了,千头万绪,都不晓得该如何动手。风染这才深切体味到,贺月阿谁位置实在是不好坐的,一天到晚操不完的心,太累了!
朝堂上,约莫有两成摆布的武官武将跟着风染一起辞职。有了风染的分担,贺月只感觉他这朝堂上,顿时净静了很多。
“少主,这些……这些……都是你当年打过的仗……他们在总结归纳你的作战气势?”在风染只要一小我时,郑修年就不会决计埋没,常常直接现身跟风染说话。
看着风染安闲不迫地带着人退出朝堂大殿,那矗立的背脊,劲瘦的身影,昂扬的斗志,新鲜的神采,晃入贺月的眼睛,恍然感觉他们的间隔是从未有过的靠近,不再是天各一方的冷淡,现在他们是一根绳索上拴着的两只蚂蚱,那根绳索便是:一统凤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