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主诛除权奸的是他们三个,但是很多大臣和亲王都有参予,他们进宫劝谏裹挟天子赐毒的同时,还停止着肃除权奸翅膀和虎伥的行动,不知停止得如何了?
风贺响响张合着嘴,半晌才道:“先帝……父皇,本来是盼着我摔笔不写的?!”
风染看着三人向风贺响响叩首施礼,要退出之际,用慵懒的口气说道:“三位大人,且慢。”
风染悄悄一笑,复又坐回了九龙御椅上,歪着身子,斜靠在一边的扶手上,舒了口气:“你父皇想听你说一句‘不’,总算,我替他听到了。”
再过一会儿,被毛温韦及其朋友暗害拿下的郑绍钧,贴身御前保护和近身内侍们都被敏捷挽救了出来,在殿外向风贺响响谢恩。
短短一道废储圣旨,一字字重逾千钧,是风贺响响这辈子写得最艰巨痛苦的一段笔墨,有很多次,他都想摔笔而去,但是迫于君父之威,他不能不眼里噙着泪,心头滴着血,磨磨蹭蹭,修点窜改,墨迹斑斑地写成了那道废储圣旨。风贺响响搭耷着脑袋,像个斗败的公鸡:“想……过。但是,我不敢。”他一向跟父皇和父亲糊口在一起,一方面遭到两位父亲的教诲和珍惜,另一方面,也在无形中遭到两位父亲的压抑。
风染仿佛能明白风贺响响的内心,持续说道:“……为父不问你为甚么不想回府,毕竟你敢回绝为父的要求了,这就是好的。”
风贺响响涩声问道:“为甚么?”
“那……该如何做?”
“儿子代朝时,有几个政事措置得有违父皇之意,父皇心头活力,才要废了儿子的储位,叫儿子再多加历练。”
风染并没有直接答复,而是给风贺响响阐发道:“你是他儿子,你代朝时做的事再分歧贰情意,也不过是政事分歧罢了,你既没有谋朝篡位,又没有违逆不道,废储以后,你仍然是亲王,他能随便把你如何样?”
风染却提起了之前的旧事:“你还记不记得,前年,你父皇废你储位,叫你自写废储圣旨的事?”
风贺响响垂下眼睑,心虚隧道:“儿子……不想跟父亲……回府。”又怕父亲多心,忙解释道:“儿子……另有些奏折要批……”
风贺响响有一阵游移,即位以后,风贺响响便搬进了思宁殿,只是他每天都会去皇夫府容苑里去跟父亲存候,并把朝堂上的事,捡要紧的奉告父亲,听父亲的定见。但是,在听了青寻公主,姜太医,三位顾命大臣对风染的控告后,风贺响响心头,就不是那么安闲了,心虚得有点草木皆兵,父亲会不会扑上来采撷本身的精元?会不会采死本身然后以风代贺?对昔日温馨的皇夫府,无端端生出害怕之意。
三位顾命大臣觉得本身要暗害风染,不想还没来得及发挥,就被风染堵在了昭德殿上,觉得风染会狠下毒手,把他们立毙当场。不想风染竟会放了他们,真是死里逃生。又听风染话里的意义,有没有罪,该不该死,要明天上朝跟众臣劈面对证,三个顾命大臣在死里逃生之余,更感觉喜出望外。仅凭他们三个,在风染面前实在不堪一击,但是在朝堂上,纠集几百个大臣,一起围攻风染,他们倒是信心实足。他们都是文官出身,熟读典藉,每一个都能口若悬河,还怕辨不过一个笨口拙舌的武将?单凭口水也能把人淹死!
风染又问:“你父皇待你们兄弟姊妹几个,一贯刻薄,独独这件事,做得刻薄,你就没有想想,他为甚么那么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