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母念叨不过,常劭阳找上余悠悠。
“病人环境?”他问,声音冷峻。
常劭阳抓毯子的手攥得更紧。
招手喊闻新明跟进急诊室,写病例,将闻新明讲的写入主诉,诊断结论是病人服用医嘱外的药物引发药物中毒,让闻新明具名。
“呼吸?”季殊凡问。
郭采香跟在余悠悠前面进门,看到儿子躺在沙发上,伤口还没看,先心疼得泪水像河水开闸,尖声叫:“如何回事?谁打的?奉告妈,妈去找他算账。”
余悠悠没郭采香好乱来,拖了一张椅子坐到床前,翘起二郎腿,笑嘻嘻道:“我听闻新明说,你桃花泛动了,如何回事诚恳交代。”
郭采香过来时,把余悠悠也带来了。
来不急扣问了,程沐非紧跟在季殊凡前面快步走进抢救室里。
“妈,我头疼,想睡觉,你归去吧,留悠悠在这边照顾我就行。”
闻新明嗫嚅了一下,哆颤抖嗦从裤袋里取出一个小药盒,“另有这东西,我让他女朋友偷偷给他下了一粒。”
季殊凡含笑着看他,点了点头。
伤得那么重,闻新明怕被爱子成狂的常妈妈秋后算账,也担忧常劭阳保养不当病情减轻,悄悄给常妈妈打电话通风报讯。
“咱俩这皮条拉的真卖力,又是下药又是打电话又是筹办鸡呀鸭呀的。”余悠悠慨叹,给本身和闻新明颁五好朋友奖。
昨晚折腾了一夜,又流了那么多血,常劭阳周身乏力,困得慌,很想睡觉,恰好又睡不着,脑筋里翻来覆去像播放电影,交来回回都是程沐非,清润明丽的脸庞,白净苗条的一双手,另有劲削的身材,以及把他踹倒地上的那条光亮的健壮紧致的长腿。
“程大夫,我哥们如何样?”闻新明扑了过来,死死抓住程沐非的手。
常劭阳四肢大张躺在沙发上,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当即合拢双腿,扯了闻新明搁在一边的薄毯盖到身上,仿佛贞节烈男。
把他妈请走了,常劭阳紧接着赶余悠悠。
瞧这话说的,忒卤莽了,常劭阳恰是少男情怀之时,听不出来,摆了摆手,有气有力道:“我是君子,不兴你耍地痞那套,请便吧。”
“不会,常劭阳有伤在身,我买的药性比较暖和的,大不了用五指女人就行。”闻新明说,略停了停,嘻嘻笑,“也不必然非得阿谁大夫,我去帝豪跑一趟,男的女的各给他筹办一个,说不定他开窍了不再对峙当和尚呢。”
“甚么桃花,别胡扯了,人家是男人。”常劭阳嘀咕,侧头看窗外,窗玻璃离得近了就是面镜子,映照出来的眉眼浑沌恍惚,模糊约约的失落。
还是热,受伤了不能喝冷饮,常劭阳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一口气把水喝个精光。
“我陪你去。”季殊凡在一旁听到,平静地拍了拍程沐非肩膀。
他细心扣问过过敏史,在病院静脉滴注时他察看过,开的回家后口服的药都是常用药,不至于会产生药物中毒征象。
余悠悠是常劭阳名义上的女朋友。
“皮肤黏膜发绀,汗水淋漓。”
程沐非后背汗涔涔,衬衣内里的手术衣都湿透了。
一面说,一面冲程沐非使眼色,大踏步走了出去。
季殊凡紧盯着他,冷冰冰道:“你如果不全讲出来,我们不好对症下药。”
“找不到阿谁大夫来给常劭阳看病,啥地痞手腕都发挥不开,这可如何办?”余悠悠给闻新明打电话,“那药药性烈不烈?没人给他泻火不会出事吧?”
从常劭阳家出来,余悠悠当即拔打闻新明费钱从中间病院的人事科搞来的程沐非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