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中大旗交给近侍,拨转马头回到吕政的马车旁,毕恭毕敬的拱手道:“公子,已好久不见飞鸟,四周恐有埋伏!”
沧海横流,方显豪杰本质!
四周的诸多陈家伴计见状,七零八落的脚步一整,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开端清算身上的琐细。
干粮包紧一紧,背到后背。
面白不必的玄甲小将,单臂举起龙飞凤舞的“吕”字大旗,在刚硬的马道上前行着。
陈守一听人数相差不大,心下顿时大定。
老行伍都很清楚,疆场上的大伤亡,常常不是出在短兵相接的厮杀中,而是出在败北崩溃的搏斗中。
三百人的高呼声拧成一股,迎着崩溃的人潮逆流而上,令那些被吓破了胆四下奔逃的溃兵们,为之一窒!
跟着步队渐渐靠近那一段壕沟路。
吕政:“如有变,护住李期,陈郡以内那个都可死,他得活!”
行走在大队人马最火线的陈守见了奔涌而下的人潮,亦是头皮发炸,当即毫不踌躇的奋力举起手中长矛,怒喝道:“稳住阵脚,冲阵者杀!”
就在陈守心头踌躇着是该走还是该打的档口,方才提点过他的那位老一辈的伴计再次挤到他的身畔,沉声道:“两军兵力相差无几,挺住第一波,便能活!”
陈守等人,也鲜明在列。
下一秒,杀声震天!
陈守:“号召其他几家儿的弟兄们,稳住阵脚、听我号令、机警着点!”
陈守蓦地觉悟,翻转手中丈二长矛,默不出声的往上一举!
赤甲小将毕恭毕敬的再拱手,拨转马头便要重回步队火线。
“莫慌!”
“杀啊!”
喊杀的喊杀!
“这四周不对劲!”
赤甲小将一扭头,便将无数水缸大、马车大的落石,霹雷隆的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五百赤甲悍卒敏捷变阵,数十面人高大盾构成盾墙,将马车保护得严严实实。
本就混乱不堪的阵形,刹时便四分五裂成一团乱麻!
“有埋伏是必定的!”
他想了想,单臂舞动大旗,簇拥在马车四周的五百赤甲悍士见状,脚步齐齐一顿,进步中的庞大步队也随之一滞。
赤甲小将垂首:“末将在。”
陈守摇了点头,没有与他细说:“你自个儿激灵着点,要有不测,别傻乎乎的往前冲,该保命就保命!”
陈七会心,回身快步挤进步队当中,一一找到四家人马的头领,将陈守的交代奉告于他们。
但田家、刘家和槐安堂三家儿的主家人中,皆无领兵厮杀之才,便将所出的看家护院,一并拜托给最擅此道的陈守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