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点点头,与他一道出了院子,向母亲院中走去。
厮儿不敢迟误,接了信回身就走,劈面只见崔家的管家崔丁三面带急色,脚步仓促的从回廊上走来一起进了书房。
“与你相干的是陆三郎君的后宅!”曲氏渐渐坐起家子,拉着长宁的手看着她道:“娘令人探听了,陆三郎君身边有一个通房……”
曲氏将礼尚来往之事交给了长宁去办,她与陆砚的婚期最后定在了来岁三月,是一个十年可贵的好日子,曲氏虽仍感觉不舍,却又不肯选其他次一等的日子,最后只能同意。另有四个月便要嫁与人妇,曲氏才感觉便是从小就教给长宁一些措置家宅的事情,可还是远远不敷,只能让她从最合用也是最轻易出错的处所练起。
“是呢,婢子方才问了金巧,说是定国公夫人接了定贴,也没多坐便告别了。”阿珍见长宁起家,又俯身为她理了理衣裙。
最后几个字说的轻之又轻,让舒孟驰心中微酸,只好应道:“算不上自幼了解,便是幼时见过,也早已不记得了。”
接到赐婚圣旨的第二天,定国公夫人秦氏便亲身带着六个官媒人到了舒家,曲氏获得通传便仓促向外驱逐,待在门屋见到秦氏时,看着她身后一溜穿戴红褙子,带紫帷帽的官媒人不由呆了一下。
卅八章
……
“阿桐,世家后辈有通房本是常事,只是你父兄……”曲氏摸索着疏导女儿,再心疼她也不能看着她因为一个通房还未过门便与丈夫离心吧。
“尚未发喜帖奉告各家,哪能怪定国公夫人。”曲氏笑着摆了摆手,目光又掠过那六位官媒人,笑容便微微有些沉重,看向秦氏道:“按理圣旨已接,未免圣上一向牵心此事,我们两家是该快快走完六礼,各自嫁娶。只是……一则小女尚未及笄,二则二儿婚期近在面前,第三便是年关已近,实在是事件烦复,不知可否等小女及笄以后你我两家再细细商讨婚礼诸事?”
秦氏见状,身上的喜意更加较着了,曲氏却心中酸楚,微微垂眸道:“定国公夫人,我也不瞒你,我与外子本来是筹算待小六娘十七才许她出嫁的,只是没想到这桩婚事来得太急,乃至于好些东西都尚未筹办,我与外子共有三个三个儿郎,却只要她一个女儿,即便大物件便是从小就为她备着的,但女子一辈子就一回的事情,我却还是想邃密些。还请定国公夫人请人遴选谷旦时,念顾我与外子一片父母之心,莫要太急。”说罢,便叮咛阿蔷去屋内拿早已备好的定贴。
时候在繁忙中老是过得特别快,舒家月末为二儿娶媳,京中几近大半的官员、世勋皆都参加庆祝,舒家本不算小的宅院,也是整天里满铛铛的,有些品级不高的官员更是留下贺礼,便分开了。
曲氏默了半响点点头。只因舒家高低的儿郎并无通房存在。传闻原也是有的,只是到了公公时,公公感觉谁家女子的明净不首要,舒家不准纳妾,最后郎君身边的通房都是被打收回去,可如当代道便是赏银再多,没有明净的女子又能嫁的甚么样的好人,便拒了曾婆婆的安排。正因如此,女儿就算晓得通房的意义,估计也是在外玩耍时听别家的小娘子提及的,可到底还是懵懂。
曲氏带着秦氏走进正堂,命人端来热茶,才道:“家中二儿婚期定在月末,这几日也是繁忙不休,倒是让你见笑了。”
舒孟驰来本就是替舒家送贺礼,又体贴崔庭轩环境,现在见他尚好,略略坐了会便分开了,家中为他的婚事一片繁忙,他便是帮不上忙,也没有在外厮混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