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看向崔庭轩,见他眼中深沉,无尽悲惨,半响后抬头饮尽一杯酒,道:“阿桐对我如何,不必你说,我自有感知。”
长宁感觉氛围有些沉重,看着缓缓落座的崔庭轩,又转头看向神采也不甚明朗的崔庭轩,扯了扯唇角,道:“这几日夫君在江阴未归,有些夫人们送来了家中的账册,我也让人送她们分开了,那些账册我拿给夫君与崔二郎君看看?”
“是呢!我记得!”长宁拍掌笑道:“是重阳,我们从山高低来,便在此处安息,祖父让你们做登高赋,你做的最快,但是最后却被打了手板……”
长安好静的看着两人,陆砚的手垂垂收紧,让她的指尖微微有些疼,她微微垂眸看着满桌菜肴,半响后昂首笑道:“菜都要凉了呢,崔二郎君快些尝尝,看看可还是合口?”
陆砚眼睛垂垂眯起,冷酷道:“那又如何?你一向到现在都心有不甘,便也如此这般想我么?我不是你,自从决定娶阿桐,我便决意给她最根基的尊敬,但是到现在,我对她之情……我们伉俪之事,不必与你细说,我只想奉告你一句,现在我非常光荣这桩赐婚,让我娶到阿桐!”
陆砚沉着脸走在前面, 长宁跟在前面不满的瞪了他好几眼, 拉了拉身上的衣裙, 扭头低声问身边的阿珍:“我如许穿, 真的不好么?”
崔庭轩笑容垂垂加大:“只怕先生见我要先叱骂一番了,一别六年,不求精进,怕是再应对先生要出错了呢。”
陆砚尚未听清,刚皱眉头,就见崔庭轩对他悄悄一笑:“陆夫人要来了,你便让他见你如此么?”
崔庭轩脸上笑容越加温和,低低解释道:“陆大人怕是也不喜我唤你排行吧。”
长宁眉眼弯弯的看着崔庭轩,脸上俱是见到熟人的高兴,只是还未说话,便听陆砚在一旁淡淡道:“鄙姓陆。”
看着她体贴的神采,陆砚感觉心中的酸郁消逝了些,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未曾。”
崔庭轩看着陆砚冰冷冷的脸庞,悄悄摇了点头:“阿桐心中对我不过兄长之情罢了,我识的她时,她还年幼,尚不知男女之情是何事物。我分开她时,她又太懵懂,你才是她碰到的阿谁方才好的人,这便是命吧……”
“莫要扯起阿桐!便是不靠你,我也能安然!”陆砚声音带着怒意:“我曾说过,六娘乳名崔小郎还是莫要唤了,你看来是记不住。”
崔庭轩放下筷子,抬眼看向他,半晌以后才缓缓举起手边的酒杯道:“只是可惜了这套白玉酒具。”
陆砚晓得长宁看似人天真纯真,实则心机细致,因而也不强留,表示本身身边的几个保护随长宁一起去,一向目送长宁转过回廊,才收回目光。
长宁笑了:“崔二郎君莫急,我已令人去奉告大伯母了,稍等便有人来回话了。”
“让人取来便是,入夜莫要去了。”陆砚拉住她,看了看楼阁内里。
长宁嗔了陆砚一眼,看着端上的菜,脸上很有几分尬色,都怨他不说清来人是谁,要不她定会筹办些崔二哥爱吃的吃食的!想到这里,她赶紧伸手将阿珍唤来,附耳说了几句,阿珍连连点头以后,回身拜别。
笑声如银铃,楼阁的水池也仿佛被这清脆的笑声振开了一圈波纹,有人听的欢畅,却有人听的表情烦躁。
陆砚冷静的接过酒杯,刚要饮下,便见几个使女端着几个精美的盘子出去,心下迷惑,就见长宁起家表示使女将盘子放于崔庭轩面前,道:“是这庄园厨娘特长的菜肴,这边质料难寻,是以上的迟了些,还请崔二郎君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