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从北地带返来好些东西,此中特地给祖父、父亲、母亲备了礼,有这么大的翡翠另有我叫不着名字的宝石,一会儿母亲看看何为么好……”长宁指着被人搬出去的箱子说道:“另有一些东胡特产的草药,说是补身甚好,给祖父……”
曲氏听的心疼不已,却又不知如何疏导,女儿说得对,那些劝女儿要看开的话,说出来她便是本身也都不信的,情字只难,难在独一,却恰好天下男儿都做不到,无端苦了她们这些女人。
曲氏赶紧见女儿抱入怀中,柔声哄到:“阿桐也莫要为娘的此番话便草率决定,如果砚郎与你阿姑临时都不介怀这般,你也可与砚郎再熟谙些,只是那些尚且未产生的事情便不要担忧了……我的阿桐这般好,他陆三郎又怎会不动心?”
舒晏清看着同业而来的三人,目光落到长宁身上,见她一如平常那般欢畅,微微放了心。这桩婚事是圣上赐婚,他没法回绝,但私内心也是想让这个自小娇宠的孙女能够得一夫君,过得完竣。陆砚在他看来,文秀士品都是上佳,但是为人夫却并不但仅凭此便可。当年新婚夜陆砚便仓促离京,两府长辈都感觉长宁受了委曲,但是在他看来,却感觉恰好,如果两人故意,便会趁此分袂相互熟谙;如果偶然,有这段时候,略大几岁,也比当时要懂事很多。只不过心中虽如此想,但昨日陆砚归家,他仍然心中忧心,但此时见两人虽尚无伉俪之间的密切,却也算熟络。
因着这个兆头,舒修远表情大好,出了定慈居,见女儿笑的一脸明丽,心中本来对陆砚的一丝丝不满也微微散去了些,慈爱的摸了摸长宁的发顶,道:“随你母亲去后院吧,我与砚郎去你祖父那边。”
舒晏清哈哈大笑,看向他道:“未见你之前是有此担忧,但见你以后便知你心中并不在乎此事,如此便好……”
圆一章
舒家面积在寸土寸金的京中并不算小,但是与占地阔大的定国公府比拟却要小上很多。但园中精美非常精美,极具江南气势。
陆砚微微一笑,上前打量一番舒孟俊,道:“砚返来迟矣,尚未恭喜内兄武场折桂。”
长宁抽了抽鼻子,低头看着本身相互绞着的手指喃喃道:“阿翁有两房妾室,侍婢多少,阿姑那么好,无能又斑斓,可一月能见阿翁时候不敷旬日,阿翁疼宠芳娘子,连带着对她所出的三娘子、五郎君也偏疼很多,在定国公府三年,女儿不止一次见到三娘子欺负丽娘子所出的四娘子、五娘子,但是阿姑每次奖惩都被阿翁前来讨情而作罢……世子与世子夫人结婚快十载,虽世子夫人未有子嗣,却也给世子纳了妾,可现在纳妾不敷两年,世子便要迎二房夫人进门……娘亲,女儿与三郎三年未见,虽觉在定国公府孤傲无靠,可闲暇时,心却轻松安闲,倘若……女儿与他成了真的伉俪,必是会连着心一起交于他的,若哪日他与阿翁、世子普通……女儿交出去的心又该如何?不收回,定是会痛的,您说这世上男儿纳妾收小本就平常,女人都要有容人之量,可……她们真的情愿采取那些么?”
长宁抬眼看向曲氏,只见母亲尽是担忧之色,内心顿时生出一种惭愧难当的感受,她面前垂垂昏黄,自她出嫁,母亲便日日忧愁,忧心她一人在定国公府无依无靠,担忧陆三郎一去不返,又恐她不得陆三郎欢乐……这三年,她并未感觉难过,可对母亲来讲应是度日如年,现在好不轻易盼到陆三郎归家,却又因本身心中无端忧愁而烦心实在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