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没有你,青鸾只会感觉人生没有半分兴趣。”她低头,竟有些感慨。
温若点头笑道:“‘光荣堂’的人公然脱手狠辣无情,换做是我,最多废他一只手臂。”
他勾唇一笑:“女人如此一说,倒是鄙人害了你了。”
沈千柔做了个噤声的行动,表示他莫要吵醒孩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龙不归等人又将随身照顾的干粮留给那群夫役,方策马拜别。
她点点头,嫣然笑道:“全听公子的。”
冷飞雪闻言,俄然忆及万岁山中成片假山,本来块块皆感染了血泪。
“可不是么。”她佯作哀痛,却将手挽上了他的手臂。
官兵五短身材,大腿细弱,足足抵得那孩子腰身,他冲少年腹部狠命一踢,骂道:“贼小子,滚蛋!迟误你军爷办差,有几个脑袋来抵罪!”
“奶奶的,哪个王八羔子活腻了!”他臭骂一句,四下张望。那道上除了搬运夫役和几个督运官兵,便只剩龙、温、苗、冷及四名西夏杀手。冷飞雪因上前扶那白叟和少年郎,并不与龙不归等人站在一处。
“嗯。”她从他怀平分开,讷讷一笑。
……
二人正说着,却听屋外有人拍门。叶未央出门一看,是蔡攸安排的保卫,那人交给他一封信函,道:“叶公子,我等受命彻夜撤离此地,告别了!”叶未央心中暗喜,蔡攸公然实施承诺,撤走保卫,他完成这最后一桩任务后,终究能够带着妻儿阔别是非,四海清闲。
温若挑起眉头,合法发难,却见绝尘抢先一步。那三名官兵还来不及看清楚来者何人,脑袋便搬了家。
冷飞雪心想,天底下像这般不幸的人比比皆是,凭我之力,又能帮得了多少?
“你还真是……傻得至矣尽矣,蔑以加矣。”他叹道,“若当初你没有遇见我,你必然比现在好上千百倍。”
他附在她耳边轻笑道:“为夫好想你,另有我们的儿子。”
她看到四年前初遇叶未央的那日。戏台之上,有仙子婀娜多姿,唱的柳三变的《雨霖铃》。她初至江南,爱极了琴馆中的笙箫舞乐,羡慕台上抚弦起舞的优伶,可世人恰好嘲笑乐伎舞娘卑贱。她偏想变成台上那风情万种的伶人。她冷静跟从那仙子,岂料那绝代风华的仙子卸妆后却成了位身长玉立的翩翩公子。
“武儿!”一干瘪的白叟见孙儿被踢伤,吓得忙扑上前察看。那官兵那里管他年龄已高,伸手掐住他喉咙,拎鸡崽子般将白叟抓住。
“获咎了翁家大少爷,小女子在姑苏城也呆不下去了,公子功德做到底,替小女子另谋前程罢。”她不卑不亢,笑语盈盈。
“你到‘云来堆栈’等我。”叶未央忽地放慢脚步。
“那里……”他难堪一笑,“实在是,是我父亲修书来讲想我们了,他听闻夫人生了儿子,欢乐得很,催着我们快回姑苏呢。”
“大人,求求你们放过我爷爷,他身材不好,经不起折腾!”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抱着督办官兵的腿告饶。
她闻言方点头道:“过两天我们便解缆吧。”
沈千柔见他对本身庇护有加,不免高兴,一时也不惧舟车劳累,心对劲足的照看孩子去了。
“如何了?”屋里沈千柔问道。
大半年前,叶未央与沈千柔入京后,被蔡攸安排住进城东一所大宅,宅表里均有眼线监督。沈千柔深觉奇特,多次扣问何故俄然进京,又何故遭人监督。叶未央以各种来由敷衍,她因有孕在身,也不敢多作抵挡。近半年来,叶未央一向在外办事,鲜少看望她,就连她分娩出产,他也是过后听蔡攸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