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温若缠斗的恰是“玉真教”弟子吴天权。吴天权乃灵噩道人关门弟子,排行第四。此人筋骨极软,共同剑招灵动,如水蛇蜿蜒游动。温若将手里长剑舞得扭转翻飞,衣袂随山风飘荡,迎战时涓滴不忘保持姿式美好。拆了二十多招,温若逐步占了上风,他大喝一声:“小羽士,哥哥这就送你上凌霄宝殿!”语毕,当胸踢了那吴天权一脚,那人当即呕出一口血,还没待站稳,就被温若一剑捅进胸膛。温若甩了甩手上溅到的血水,悻悻道:“这么不经打。”
“为何?”她惊道。
“你等自刎赔罪罢。”赵洛寒淡淡说道。他才一回身,苏、陈、吕三人便齐齐纵身跳下绝壁。
“是啊,千柔,可别打动。”阿箩走到沈千柔跟前,拉着她的胳膊,轻声劝道。
冷飞雪一见赵洛寒,便耷拉着脑袋,筹办挨骂。
温若闻言一愣:“沈家妹子何故如此猜度?白轩主一贯光亮磊落,此次遭人设想,伤势惨痛,如何又成了苏天璇的虎伥?”
苏天璇从地上捡起一把剑,丢给陈天玑,二人合力攻向龙不归。龙不归年近花甲,算得上老当益壮,其剑法名为“双圣”,招式奇异,超脱浪漫,观之仿佛有两道人影合二为一。苏天璇似是开了窍,鞭法一日千里,加上陈天玑之力,过了数百招,龙不归也未占得上风。三人越战越急,一起打斗着来到山崖边。
赵洛寒瞪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先回房面壁。”
赵洛寒点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观里其他弟子便算了,让他们今后退出江湖,都斥逐了罢。”
沈千柔看了一眼赵洛寒,道:“问轩主罢,他最清楚不过了。”
稍后,龙不归另带一队攀附铁链上山。两班人马汇合后,龙不归冲苗十六一点头,二人分头给了手势――诸弟子当即满弓拉弦,装上事前预备之火箭。
世人依言斥逐其他弟子,遂往山下找人,一向寻到入夜却不见尸身。苗十六点头道:“不见尸身,不解除逃脱的能够。只是他们中有二人重伤,若无旁人策应,很难脱身才是。”
沈千柔听闻此言,更是心寒如冰,干笑三声,道:“你若怕我图谋不轨,我退出‘碧落轩’便是。”她说完,顾不得世人劝止,拂袖拜别。
拂晓时分,天气将将泛白,赵洛寒已率轩中弟子聚于灵岩山脚。“玉真教”姑苏分教建于灵岩山顶,掩映于林木中,气势恢宏,山下可见观内点点灯火闪动。
“掌门师姐!”吕玉衡一声惊呼,跑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苏天璇。那苏天璇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向赵洛寒,蓦地放声大笑。笑声凄厉非常,闻者无不恻然。陈天玑勉强支起家体,摇摇摆晃朝苏、吕二人走去,所行之处,血迹斑斑。
“轩主,是否要往山下寻查尸首?”龙不归问道。
“这便是赵家绝顶内功‘云蒸霞蔚’?”“玉真教”几个识货的弟子交头接耳道。
她见赵神采丢脸,觉得他尚在指责她没将白一忠照看好,忙低头认错道:“都是我的错,我疏俄然粗心了,白轩主才会失落……你罚我吧,我都接管。”
“我亦是忍无可忍,当年小黎之事,我便思疑白轩仆品德。若不是他急功近利,一意孤行,擅自带了小黎突入西夏‘光荣堂’,小黎至于客死他乡么?他倒好,经那一战,便在武林申明鹊起,成了大家奖饰的大人物。但是小黎呢,现在另有谁记得他?”沈千柔神情冲动,眼眶通红。
赵洛寒留下一队人持续搜索,其他弟子鸣金出兵,一起返回“碧落轩”。岂料一到轩中,便听闻白一忠失落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