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人皮画匠 > 第七十六章 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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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反剪手踱步道:“中书侍郎之女林惠儿册封惠美人,翰林学士之女李垂玉册封玉秀士,其他诸女分派至园内各处。”顿了顿又道:“琴师青鸾,才艺出众,温婉贤淑,深得朕意,破格封为青美人。”

一曲结束,琴女款款起家,侧身施礼,却被赵佶一把捞起。“啧,啧,啧。”风骚天子连发三声赞成,又柔声道:“你叫甚么名字?”

冷飞雪翻了个白眼,心想,好歹我是习武之人,不高兴了,卷铺盖走人便是。她既不会武功,如何拦得住我。

冷飞雪迷惑道:“姑姑有何叮咛?”

那天子赵佶兀自望着青鸾入迷,哪故意机再瞧那些选秀美人。皇后郑氏面露难堪,对身侧内侍私语几句,那内侍会心,趋步往圣驾,提示那天子该点秀女了。

二人于回廊处等了半晌,方有人引见。一番宫中礼节,青鸾便遣退摆布,只和冷飞雪独处。

路上塞了些银子与那姑姑,姑姑方提点道:“这‘芷絮斋’住了两位娘娘主子,王贵妃娘娘居主位,青美人居次位。待会儿该抢先去拜见王贵妃娘娘,再往青美人住处去,不过贵妃娘娘身子不好,深居简出,不喜外人打搅,这叩拜之礼,倒是免了。别怪我没有提示你,王贵妃性子狷介,近些年她虽不获皇上专宠,却因生了个好公主,皇上对其青睐有加……话至此处,再说便是做主子的多嘴了,你好自为之罢。”

三人正扳谈,忽听门外寺人通传,皇上摆驾芷絮斋,青美人速来接驾。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青鸾,此名甚好。”赵佶点头笑道。

“呃,”冷飞雪猜疑道,“是么?”

寺人又宣歌舞伎入殿献艺,顷刻但见一队乐工舞女鱼贯而入,一时殿内丝竹声起。一群舞姬扭腰挥袖,好像鲜花绽放。赵佶点头奖饰,环顾殿内,打量着秀女们,但见一个个鲜妍动听,不由心花怒放,侧身对内侍私语几句。那寺人佝偻着背,翻着花名册,细细同那天子报告秀女来头。

那青鸾接过盒子,眼波在她脸上稍作逗留,一抹讶异稍纵即逝,嘴角微微勾起。冷飞雪不敢吱声,只将头低下,不料青鸾成心试她,接盒之时,佯作手滑。那盒中装有圣上犒赏之物,倘若摔坏,怕是要治个罪犯欺君。冷飞雪乃练武之人,手脚快于凡人,飞速将那盒子接住,在天子后妃面前上演了一出有惊无险的戏码。

青鸾见她黑脸不语,又道:“不平?”

冷飞雪被执事姑姑推了一把,将一个雕花锦盒搁在她手中,叮咛她将锦盒交给受册封的主子。她方发明另有两名宫女亦手捧锦盒,低头往新晋主子走去。她忙提步跟上,刚好由她将锦盒交予青鸾。

圣驾将至,绛霄楼里里外外保卫森严。宫女寺人早已将皇上、各宫娘娘的位置安排安妥,现在几个管事寺人、宫女正盘点坐位。冷飞雪与几位宫女被安排站在芷兰厅门口,引当选秀女上前入坐听封。

“倒是个轻松差事。”她心想。垂手等待了将近一个时候,方见当选秀女娉婷而至。这一批秀女共三十六位,分红三列等待在殿前。一行秀女环肥燕瘦,各有所长。冷飞雪一眼瞥见阿箩,见她盛装打扮,簪花饰粉,煞是不幸。她眼中的阿箩,是开朗利落、不拘末节的女子,现在却别有一番清冷入骨的娇媚。

受封女子遂上前跪谢圣恩。

赵佶闻言,便不做计算,又携众美抚玩了半日歌舞,方兴尽而去。

她一听,暗想:原是青鸾要见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遂与那姑姑一道往青美人居住的“芷絮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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