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人赶路,阳人躲避,招魂带路,莫问莫理!”那黑袍父老点头晃脑道,“来者何人,快快退下!”
“这里是‘赶尸堆栈’?”阿箩打了个寒噤。
小道人点头道:“这我们那里晓得,不过收了银子,将尸身赶到目标地就是了。累了就沿路在这‘赶尸堆栈’歇歇脚,歇好了持续赶路。”
赵洛寒皱眉,问道:“你们究竟是甚么人?”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碰那食品,又不好逆了仆人的意,便包好放入阿箩所背的竹筐。几人沿着沅江一起西行,冷飞雪伏在赵洛寒后背,醒醒睡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寒意逼人,睁眼一看,竟已是夜间。她看了看四周,发明身处一座古旧宅内,那宅子格式甚是希奇,只要一间四四方方偌大的厅堂,中间一块垂地黑布将房间一分为二。三人在靠近黑布的右边方向生了火,火光将大堂照亮。冷飞雪撩开黑布,发明黑布前面竟整齐摆放着十余口棺木。棺木没有封盖,固然里头并未存放尸身,但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黑袍父老见了赵洛寒二人,眼皮也不抬,仍然摇铃晃旗,一队人浩浩大荡进了那大宅。父老找了一处空位坐下,随即闭目养神。最掉队来的小道人将七八个行动生硬的人带至黑布以后,赵洛寒二人只听得“咚咚咚”作响,随后那小道人便出来了。
“小冷,”他唤道,“不舒畅么?”
赵洛寒抓住冷飞雪,却频频被她摆脱,触其身子,已是冰冷生硬,探其鼻息,竟是气味全无!贰心中悲怆,一时愣住,手也不自知的松开。冷飞雪便持续跟着铃音而去,踉踉跄跄,越走越远。
山路崎岖,赶尸步队自是走得不快,加上二人一起猛追,一个时候便追上了。二人果见冷飞雪混在步队中,也同那些白衣尸身般平举双臂,生硬而行。因是白日,看得比夜里更加逼真。那一行人的脚踝被草绳绑串而起,上身又有柔嫩竹条支架,故而行动分歧。
接竹片?赵洛寒脑中闪过一丝亮光,蓦地茅塞顿开。
“咦,你们朋友怎的不生火?”阿箩见那七八小我进了黑布以后再也没了声响,不由迷惑,明显内里都是棺椁的,他们出来做甚么。
“叮铃铃,叮铃铃……”赵洛寒于梦入耳得摄魂铃声不竭,又见一队尸身凶悍而起,顿时惊醒。此时,天气大亮,他揉揉眼睛,见阿箩躺在地上尚未复苏。那一队赶尸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而冷飞雪竟也消逝不见了!
“你朋友已死,既入了我沅江地区,便是要归蛊苗族人差遣。”父老道。
赵洛寒道:“从江南而来,路过此地,临时歇脚。”
“叮铃,叮铃,叮铃铃……”铃声已至耳边,又听得有男人声音呼喊道:“阴人赶路,阳人躲避,招魂带路,莫问莫理……”
“师父,竹片接好了!”小道人冲父老道。
“你们可看好了,我这‘摄魂铃’专摄死民气魂,你那朋友听得我这铃声,志愿跟来,与我何干?”父老忿然道。
那小道人笑道:“有啥子大惊小怪的哟,我们不就是‘赶尸匠’,专替蛊苗族‘赶尸’,这沅陵、泸溪、辰溪和溆浦一带都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