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冷、沈、叶四人赶到案发明场时,白一忠已被一块白布粉饰,周遭跪了一地原“碧落轩”弟子。灵噩、白青颜、谢修雨等人皆聚在一旁,扼腕哀叹,不甚唏嘘。
“那‘人皮画匠’究竟想做甚么?”她又道,“如果爱兵器,盗了去便是,为何要杀人?如果爱作画,借了兵器去画便是,为何要剐人皮?”
“那是段不甚夸姣的回想,”他沉吟半晌,“何况你也没需求晓得。”
“即便是那‘面具人’,现在也无处可寻了。”灵噩道人叹道。又见赵洛寒一向沉默不语,便问道:“不知赵轩主有何高见?”
“小冷在么?”忽听门外有人叫喊。
“有劳轩主。”她挥手道。心内却美滋滋的想:不管是谁,都比不上轩主,轩主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
“可否屋里谈?”他笑道。
“嗯。”他漫不经心肠翻看她的画,沈千柔、温若、龙不归、阿箩、白一忠、洪浩、苗十六,轩中的大家都入了画,唯独不见他。
“面具?”叶未央忽道,“难道当日呈现在我山庄的‘面具人’?”
“不是你和人泛舟湖上,同游姑苏的?”赵洛寒笑道,“别说郎才女貌还挺登对。”
“怎就单单没我?”他问道。
“怪力乱神自不成信,定是此人武功臻于化境,我等都非他的敌手。”龙不归道,“现在我手中另有一把‘断龙无悔剑’,而白青颜长老藏有吴钩‘鬼神泣’,那‘人皮画匠’定会再来挑衅。”
“……”她支吾道,“我画了一些,都不好,便撕毁了。”
头七过后,冷飞雪清算昔日画作,此中一幅是白一忠与苏天璇对决时的场景。刀客不羁,美人如玉。画上另有赵洛寒的题诗:“生杀历百次,江湖梦醒时。刀客头上发,不向愁中白。”她又翻出为洪浩所作之画,一个笑意盈盈的小胡子手拿“凤凰饮恨刀”,刀身血迹斑斑,染红足下雪地。一只雪獒尾随厥后,威猛轩昂。
赵洛寒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冷飞雪,但见她翻了个白眼,道:“谢公子,你可别闹了,我何曾说过要嫁你?”
“哎,休要活力,”他哄道,“别急啊你,人谢小公子也一定真喜好你,他不过是来送礼的。”
“恰好恰好,长辈正有要事同赵轩主筹议。”谢修雨道。
赵洛寒笑了笑,道:“谢小公子公然至心诚意啊,小冷我看你别拂了他的意。”
“唉……”她俄然叹道,“我做了个恶梦,梦见你遭人伏击,却找不到一样防身的兵器,只能赤手空拳与人斗争。轩主,不如你带着兵刃吧,哪怕是破铜烂铁也好。另有,这‘月澜皂绢甲’我穿戴没用,还是留给你防身,就算‘人皮画匠’来了,他也伤不了你。”说着,她将那锁甲塞到他手里。
赵洛寒道:“你见过的。”
“心中有我,却并不想娶我。”她低声道,“又有何用?”
他苦笑一声:“我没那么大本事。”
谢修雨不慌不忙,仍将那锦盒置于桌上,拱手道:“送出去的情意,岂能说收回便收回?小冷女人念在昔日友情,也不致让鄙人颜面尽损吧?退一万步,你若嫌弃,大可在我走后将其抛弃便是。”
“传闻……他取人皮用以作画。”赵洛寒皱眉道,“平话的不是唱么:‘以毛发为笔,以人血为墨,以人皮为纸,以人骨为砚;不描风花雪月,不摹豪杰豪杰,唯以天下神兵入画’。”
“嗯?苏天璇的……人头?”她惊道。
“滚。”他一手拍在她脑袋上。
“不会是……”她俄然想到甚么,浑身一颤抖,“死人头、死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