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侣点头笑道:“该当不会错,本寺并无此人。若不放心,待贫僧再去问问,施主稍候。”
“你尽管走罢,我现在便死。”女子从袖中取出一把精美短刀,刀尖对准咽喉。
“你……你这始乱终弃的负心人!现在死也任由我去了,可当初何必蜜语甘言棍骗于我?”女子忽地嚎啕大哭,周遭看客不免怜悯于她,都怪起那男人无情无义。
妙空应道:“阿弥陀佛,施主放心。”
冷飞雪见他竟然识货,不知是敌是友,忙冲妙空使眼色,意义是让他快走。
“笑话,我何曾怕甚么?”她嘴硬道,说着便要分开。
妙空向看门的僧侣合掌道:“阿弥陀佛,小僧乃宋土来的修行人,素慕贵国梵学,不远千里特来取经听法,师兄可否举荐?”冷飞雪也道:“我这儿有一封信函,相烦师父转交给贵寺的勤印大师。”
那和尚看了她一眼,取出一本名册,翻到中间一页,上面鲜明记载了勤印的名字,只是又以朱笔在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妙空道:“往西再去两百里便是西夏国地步,小僧将前去兴庆高台寺取经听道,不知施主作何筹算?”
“中间有何贵干?你一起跟踪我到此地?”冷飞雪自知逃不过了,干脆问道。
冷飞雪二人怕行迹透露,赶着马车马上便又解缆了。一起快马加鞭,不觉已至宋夏边疆的双溪镇。妙空卸去贩子假装,换回了和尚法衣;冷飞雪也已规复了本来脸孔。
但听妙空道:“施主是否记错了收信人的法号?”
“本日不比。”沈傲冲那金亦岚一拱手,又躬身将那女子扶起。
那人摇点头,放下酒杯,暴露烦意。
卖花女从篮中取出一束淡黄木香花,搁在他面前。他瞧也不瞧,顺手就将那花打落在地。卖花女顿时又羞又恨,顿脚道:“沈傲!你怎的这般无情!”
那僧侣倒也驯良,应了妙空,又拿了信笺,进门叨教管事的大和尚了。
冷飞雪只得原地等待,攥信的手已出了一层薄汗。又过了一个时候,那僧侣与一其中年和尚来到她跟前,那中年和尚道:“哪位施首要寻勤印?”
沈傲俄然用未出鞘的剑身往冷飞雪肩膀撞去,冷飞雪来不及躲闪,便吃了他一击。沈傲生生感到一股强大阻力,他忽地嘲笑一声:“‘月澜皂绢’。”
那沈傲叫住她:“当日在汴梁的香料贩子也是你?”
“本来他二人是了解的,女子定是倾慕男人,只可惜落花成心,流水无情。”冷飞雪心中暗想。
“呃……是,你安晓得?”冷飞雪一严峻,舌头打了个结。
“甚么月澜?”那女子不悦道,“那也是香料?我怎的从未听过?”
“你终是舍不得我的!”女子笑嘻嘻地挽住他,竟像牛皮糖般不肯放开。
“你就不能为了我留下么?”那女子忽又撒娇,柔声柔气道。
她将信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又对妙空道:“我在寺院四周寻个落脚之地,如果阿箩姐姐来高台寺找我,相烦告诉我。”
冷飞雪翻开随身照顾的香料袋子,道:“沉香、檀香、冰片香、零陵香、青木香、安眠香,样样都有,不知客长看上哪样?”
沈傲忽地哈哈笑道:“小女人你太太小人之心了,请放宽解,我来此地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