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头看月饼,他直直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右边那片树林,手已经放进兜里。
绳套终究断了,我们俩捧着它放到地上,小狐狸伸直着舔着伤口,又看得我们一阵心疼。
我揣摩着也是这个理儿,不过内心还是不爽:“你到底会不会逮兔子?下了十多个绳套,这都半天了,也没瞥见有兔子上套。莫非要守株待兔吗?”
“话说有个最好的朋友陪着,吃一辈子草倒也没甚么大不了的。归正也退化不到食品链的最底端。”说完这句话,我扭头就跑。
人,老是仁慈些好。
我摸着脸:“归正我的面子早就不值钱了。”
“没想到逮着一只狐狸。”月饼挠了挠头,“南瓜,剥了皮做个围脖送给月野,绝对给力。”
“南瓜,你会扎帐篷不?”月饼似笑非笑。
直到小狐狸没入草丛里,我们才长舒了口气。
但是,我晓得,我和月饼,是朋友。
“小爷用了几十万年退化到食品链最顶端,可不是为了一辈子吃草的。”我义正词严地说。
月饼谨慎地下着绳套:“你丫每天这么纠结干吗?日本人说话一贯夸大,随便甚么人做个屁大点事就能和‘国宝’‘史上’挂中计,福原爱不还号称‘国宝级’乒乓球手吗?”
我点了点头:“嗯。脖子上面围着一张尸皮,是很有带感。”
“逮住了!”月饼眼睛一亮,“我还担忧网上教的绳套做法不好用呢?”
“一无所获岂不是很没面子?”月饼取出瑞士军刀。
“矫情甚么?从速他妈的放了。”
“我去把那些绳套解了。”月饼点了根烟,喷出长长的烟柱,“南瓜,我想今后我就只吃草了。你陪我不?”
月饼一脸严厉,拿着刀比绣花还细心:“别打搅我!这个绳套谁想出来的,真健壮。”
“这不是有种没种的题目,小爷挂了谁陪你吃一辈子草。”我跃过一条小沟。
公然不出所料,月饼回身,甩臂,掷出!半截树枝精确地钉在我刚才站的处所。
“月饼,你说日本人说话如何没边没际的?”我蹲在草丛内里拔着野草,“就是个登山的竟然还号称‘日本史上最强登山者’,还起了这么个‘山鬼’的外号,听着就硌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