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荣笑着报歉,“那掌柜娘子在为客人试香,儿瞧着风趣便多看了会,令阿娘担忧,是荣娘的不是了。”
另一名冷眉俊眼的郎君只瞧了一眼,并未几言。
三皇子与五皇子不但身份高贵、样貌俊朗,并且尚未婚配,是京中女娘倾慕的郎君。连五皇子李晟那般清冷的性子,都有很多贵家女娘情愿飞蛾扑火,更何况三皇子风骚俶傥,待人彬彬有礼……
温荣叮咛碧荷收起了银盒,与掌柜娘子告别后向茶馆走去。
温荣回想起那日产生的事,细心想来花怜说的话仿佛有所表示,待回府后问了碧荷,或许便能晓得是谁如此阴狠了。
张二娘子自银盒取出一粒熏香,在鼻尖悄悄一过,而后眉头微蹙,将熏香置于鼻下细细嗅着,“此香诡异,奴不敢妄下断论,小娘子可愿与奴到隔壁雅间一试。”
回到茶肆雅间,茶案上已摆好了茶汤与齑粉糕,林氏见到温荣松了口气,责怪道,“如何去了好久,如果再不返来,阿娘是要去寻了。”
“张二娘子的识香技艺令小娘子非常佩服,有一事想请张二娘子帮手。”温荣看了看碧荷,碧荷从褡裢中取出银制莲盒,恭敬地奉与张二娘子。
林子琛神采暗了暗,没再说甚么,李奕先前面上的愤恨也已散去,叫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只微闭双眼,望着无一丝云彩的天空,偶尔一两只鹰鹘突破刺目标光晕,不知是哪处的贵家郎君在练鹰鹘,早早为数月后的秋狩做筹办了……
“幸亏还晓得阿娘会担忧,”林氏望了望市坊,又忧心肠说道,“不知太子与祺郎是否还在东市,如果一会遇见就不好了。”
林子琛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不怒反笑,“奕郎不是前两日才见了真正呆鹅,如安在这嘲笑了我。”
“烦劳张二娘子看看这熏香粒是用何香料制成,又有何功效。”温荣笑着说道。
“是,娘子。”绿佩低下头,思及这些光阴里娘子的窜改,绿佩终明白今时已分歧往昔了。
温荣思及那世阿娘日渐蕉萃的脸、经常恍惚不清的神智,狠狠地攥紧了锦帕……
温荣身后的绿佩已是惊诧至极,碧荷也千万没想到姚氏花怜会用如此暴虐的熏香。
温荣缓了缓,勉强地笑着与张二娘伸谢,柔声说道,“张二娘铺子里的百合新香真乃京中第一,本日奴收成颇丰,非常感激。”说罢,温荣自左手褪下一只赤金三钴杵纹臂钏放于柜面上。
林子琛又笑道,“听闻禹国公府韩大娘子为了那事,将她表妹御史中丞家的吴二娘子杖责了,如此看来韩大娘子是任人不唯亲又英勇勇敢的,可谓女中豪杰了。”
阿娘午间安息时有点熏香的风俗,莺如因担忧吵到阿娘安息,中午皆在外间听遣,阿爷白日又是去衙里当值的……宿世真真只要阿娘一人耐久吸入此毒香。
温荣点了点头,张二娘叮咛小童守了铺子,取了未曾用过的崭新香炉,请温荣主仆至雅间试香。
“奕郎好目光,我们也跟着有口福了。”说话的儒雅郎君即为林家大郎林子琛,玉面多情郎君则是三皇子李奕,冷脸寡言少语的便是五皇子李晟了。
“娘子,未曾想花怜是那样暴虐之人,还好将她赶出去了。”绿佩忿忿地说道,先前从茶馆出来时温荣和她略微地说了这事,开初绿佩不觉得意,只道是浅显熏香罢了。
“小娘子来了。”张二娘已将温荣先前落下的两盒熏香放在了柜面上,“不知小娘子另有何叮咛。”先前张二娘便重视到温荣是用心将熏香留下的,并与她使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