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人面貌姣好,看似顺服,眉眼却带了几分傲气,德阳公主内心低笑,盛京里又多了个招人疼的小娘子,“本来是黎国公府四娘子,听闻温中司侍郎在杭州郡的盐政贪墨案中立了大功。”
温荣担忧地与婵娘说道,“虽说瑶娘赢了三百匹绢,可少不得让府里晓得了她在外与人打赌一事,不知瑶娘归去是否会受罚。”
三位小娘子撩开望亭帷幔,正要拜别,一名宫人模样的婢子前来传话,“奉德阳公主之谕,请各家娘子至乐土小聚,公主殿下已在园内摆好宴幄。”说罢,福了个身,并不做逗留。
未几时,德阳公主面露倦意,命席面撤去,见状众女娘膜拜谢过德阳公主后,才连续散了。
见时候尚早,且瑶娘又吃了些酒,三人决定在乐土四周逛逛,为瑶娘散酒劲。
“德阳公主是个喜热烈的,不过是普通宴席罢了,只是游樊川一事怕是得他日了,”婵娘顿了顿又笑道,“荣娘与我们一处便是,也不是甚么要紧的。”
“本来是温四娘子,温四娘子深谙棋道,某非常佩服。”李奕望着温荣的双眼,渐渐地生出了光彩。
温荣悄悄咋舌,不过是平常小把戏罢了,德阳公主却如此豪阔。
德阳公主斜躺在席案正首处的矮榻上,婵娘牵着温荣上前,两人盈盈拜倒,“奴见过公主殿下。”
樊川位于少陵原与神禾原之间,植被碧绿,繁花盛草。
“哼,没用的东西,”德阳公主语气平高山说道,“拖下去。”
温荣蹙眉思道,圣朝虽对女子束缚甚少,可女子干预或过问政事却仍然是大忌,德阳公主因有贤人宠嬖,故无顾忌地并开府、置幕僚,可本身只是普通勋贵女娘,若说错话,怕是要扳连国公府的,遂惶恐谦恭地应道,“阿爷蒙圣主正视,自当经心极力尽忠于圣主,为圣主分忧是该当的。”
瑶娘将温荣向前拉了一步,笑道,“这位便是连连解了两道中盘棋的温荣娘。”
德阳公主将三百匹绢犒赏于瑶娘,并命人送去中书令府,笑言今后.宫中设席,定要请了瑶娘一起。
瑶娘借着酒劲愈发得没束缚,跳上马摘一朵凌花晨玉蓝色芍药簪上,嬉笑地要荣娘与婵娘一道簪了,两人见瑶娘一身鹅黄胡服,却簪朵大蓝花,撑不住笑将起来。
瑶娘指着一处粉蕊黄丝芍药丛,嘻嘻哈哈地笑个不断,“荣娘,婵娘,你们快来看了,这处花开得甚好。”
三人听闻福身伸谢,瑶娘虽不舍,却被婵娘死死扯着。三人已转成分开,李奕俄然心有不甘,明朗温润的声声响起,如珠落玉盘普通。
夏季里虽骄阳难耐,可若能在绿荫中骑马慢行,享用修林间的温暖细风,倒是别有一番情味,故温荣笑着颌首。
此时再躲是不成能了,温荣与林婵只能上马拜见。
……
李奕、李晟与林子琛干系极好,天然也与林瑶、林婵熟悉。
若不是晓得瑶娘对李奕一往情深,温荣真会将她认作是个没心没肺的。
“见此处风景甚好,便筹算赏游则个。”林婵并不肯让三皇子晓得瑶娘吃多酒了。
而在旁一向沉默不语的李晟,也多看了温荣几眼。
侍婢奉上了一盘盘新奇脍丝、新炙鹿脯,各色羹臛果品琳琅满目,食案旁,另有几坛上好的河东乾和葡萄美酒。
温荣亦低眉扎眼地拜倒。
见温荣承诺了,林瑶忙遣婢子至樊川林府的私宅备马。
娘子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谈笑作乐,温荣环顾却发明温菡不在幛房里,赵府的二娘子是与另几位女娘坐在一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