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小贵子不忍见她如此，安抚道：“主子，先皇已驾崩，您还是节哀顺变的好。”
“你听，这琴声很好听，是绾绾在弹吗？”
羊献蓉赶紧点头，她拿甚么脸孔去见她？入府这么久，就连打照面都极少，她怕，那会让她窥见她的丑恶面。
“主子，天寒地冻，还是归去吧。”小贵子温声道，她的身子更加薄弱了，就算裹着暖裘，看起来还是那么薄弱。
羊献蓉喃喃道：“是啊，他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他被砍了头，是我魔怔了，回了吧。”
曾经的一国之君，现在却成了一介琴师，谁会猜到？
羊献蓉沉默不语，刚要走，这时候，那小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人。
“主子，苦的人是你，你又何必如此自责？”
“站住！”
不过，她对这个叫慕容流栾的人倒上了几用心，她曾服侍在刘曜身边，现在，却深受石虎宠嬖，就算他攻打长安城，也带在身边，女人之于石虎，底子不算甚么，她却能得深宠如此，可见此人手腕了。
“传闻夫人新召的琴师琴技非常出众，以是妾身也想来听听。”
“一个琴师。”
羊献蓉朝司马绾施礼，她常日一向避着她，因这身份实在难堪，她过不去她心底的那道坎。
背影……真的很像，他是个琴师？
一曲弹罢，司马绾看了她一眼，淡声问：“感觉如何？”
身着白衣，一副清冷之姿，身量甚高，那是一张甚为年青漂亮的脸，但极其陌生，那双眼看着却有些熟谙。
司马绾高低打量了她一眼，凉声道：“今个过来，有事？”
他回身走了，羊献蓉站着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人显得有些失态了。
他朝她看了过来，羊献蓉微怔，他已回身垂垂走远。
“琴师也该有本身的名字。”
“知名……”她呢喃着他的名字，方才只感觉他的背影很熟谙，以是，才这么追了上来，可近看以后，这是一张非常陌生的脸，她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为何，看到他会想到刘曜？
司马绾神采冷酷，倒也没将她赶出去，琴师就坐在那亭水楼台之上，他的技艺非常高超，九曲十八弯，不比当代大师差，司马绾眼露对劲之色，恐怕，就连这个曾贴身服侍他的婢女都一定认的出来。
“先生如果有空，我也想听听你操琴。”
琴师第二日入府之时，羊献蓉去了紫玉轩，这是她初度踏入这地，司马绾并不如何理睬府邸事件，不过，她部下有个极短长的嬷嬷，就算是石府本来的总管都是佩服的，石虎姬妾浩繁，争风妒忌的事少不了，司马绾不如何理睬，只要不到她面前来碍眼就是了。
“极好，这琴师看起来倒非常年青，夫人从哪找来的？”
“偏僻之地。”
“主子……想去见她吗？”
“小贵子，你看他像不像一小我？”
她俄然叫住了他，他顿住了脚，她随即追了上去，又重新细心打量着他的脸，沉声问：“你是谁？”
“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