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裳,你是越来越强大了吗?
站了半日,王妃都不说话,文正安终究忍不住了,弓着身子问道,“王妃,地契……”
仝氏笑了笑,伸手扶住金枝,“那便跟我一块去吧。”
黎言裳翻开盒子,把内里的地契房契一张张拿出来看了看,最后落在仝氏两间铺子的房契上,嘴角含了一丝笑意,“文管家,王妃的这两家铺子你如何看?”
文正安顿时站住,“宝瓶女人有甚么事吗?”
黎言裳不动声色,“那依文管家看,应当如何做呢?”
出了静武院,他仓猝赶着去外书房,刚走到半路便碰到宝瓶从一旁走过来叫了一声,“文管家。”
直到黎言裳的身影越去越远了,仝氏才开口,“府里缩减用度的事你半点都没传闻吗?”
黎言裳缓缓的摇了点头,转过身去,却没看到身后一双充满仇恨的眼正把火辣辣的目光对向她的后背,似是要剜出一个洞来。
文正安霍然明白,敢情方才是世子妃假传王爷的话呢。
文正安倒被问住了,为甚么?为甚么呢?
仝氏俄然变了神采,厉声道,“好一个跑跑腿罢了,只跑跑腿便把我手里的房契地契都收走了,倘若你再动动嘴,是不是把全部晋王府都收走了?”
文正安顿时摇了点头,他坚信只要黎言裳想方法受就没有接不过来的事理,“世子妃,主子只是担忧王妃会在此中做手脚。”
清栏这才忙着磕开端来,嘴里念着,“奴婢多谢王爷,多去世子妃。”
文正安面上滚下汗珠来,抬起袖子擦了擦,“王妃,主子冤枉,主子真觉得世子妃是为了您好,以是才没把缩减用度的事奉告您。”
她转过甚去,见清栏正小跑着追上来,走到跟前双膝一弯又跪倒在地上。
文正安毫不踌躇的承诺下来,“世子妃信得过主子,主子自当极力而为。”
太阳已移到正空,挂在头顶上撒着炙热的光芒。
明晓得她在为晋王府的子嗣求佛念佛,明晓得她已经拿出了一千两为晋王府做了善事,可他还是用一百两打发了她。
宝瓶笑了笑,“文管家,世子妃救你于水火当中,莫非你不该去感谢么?再说了,王爷说过直接把地契拿去交给世子妃。”
进了静武院,仝氏回身坐在兰花雕椅上,目带浅笑的看着文正安。
“是。”文正安应了一声,弓着身子退出去。
文正放内心一惊,顿时跪倒在地上,“主子不敢,王妃请息怒,主子那里有如许的心机,主子有甚么样的本领您还不晓得吗?”
“可爱至极。”她狠狠的骂道,回身看到站在一旁的清栏,目里的利光淡了淡,语气也和顺了一些,“清栏,母亲公然没看错你,让你跟了我来。没想到你竟然冒着如许大的风险去为我请命,你这份情意我记下了,今后断不会让你再受委曲的。”
清栏顿时一个激灵,又说了一句“多去世子妃。”,一个咕噜爬起来回身走了。
他俄然感觉一阵轻松,再去霓裳院已没了昔日的那般忐忑,经了本日,他对黎言裳的观点已经完整窜改了,他在晋王府这么多年,见过的人做过的事多不堪数,但能有世子妃这般胆识和才干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坚信,晋王府的当家人只能是世子妃。
安如曦回身坐在椅上,想着明天产生的事,她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几近令她堵塞了。
仝氏站着不动,金枝也不敢动,亦是一阵忐忑不安。
清栏呆了呆,跪在地上竟不晓得应当说甚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