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妈妈急的落下泪来,“侧妃,您好歹的再多吃几口,世子爷还在这里瞧着您,就算是为了世子爷,您也要多吃些。”
宝瓶哦了声,放动手中活计迎上去,屈膝施礼,“世子爷。”
他微微一愣,轻移脚步进门,走到桌前,刹时便愣住了。
江妈妈见她如此正视,有些严峻,“那应当是被世子爷拿走了,甚么东西?很首要吗?世子爷看得看不得?”
黎言裳蓦地展开双眼,双目晶亮,“莫非被世子爷拿走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紧接着江妈妈走出去,手上端着个盘子,盘子上摆放着几个小碟子,“世子妃,您醒了,该吃点东西了,我给您做了平淡的小菜,另有八宝莲子羹。”
眼里的泪终究顺着眼角滑下来,沿着光滑嫩白的脸颊一向滑到嘴边,带着涩涩的苦意。
“吃不下也不要勉强了。太医说你服药光阴尚短,药效还未对你身子形成伤害,你且不成多想。”宇文晔轻声安抚她。
门外,宇文晔远远的走出去,宝瓶第一个瞧见,忙低声叫江妈妈,“妈妈,世子爷来了。”
安如曦衰弱的笑笑,看看宇文晔,眼眸暗淡无光,轻声道,“表哥,我真的吃不下。”
“有一张画着三个画像的,也未曾见?”
他的心在沉寂的黑暗里迟缓翻开,迎着那束阳光,升起了点点暖意。
是因为想起曾经的旧事吗?是因为想起他们之间的豪情吗?
贰心底一动,是她的泪水么?“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他在心底几次念诵这两句话,只感觉再贴切不过,不由得悄悄叹口气。
他徐行走到床前,望着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堕入熟睡的女子,洁白如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眼角下还带着点点泪痕。
黎言裳哦了一声,没想到宇文晔真的来了。走这一步她也是想碰碰运气,赌一赌,一赌宇文晔会不会来,二赌宇文晔看到那些东西会不会勾起旧情。
黎言裳也来了精力,表情也稍稍放松了些,从床上爬起来一口气多吃了碗饭,直把江妈妈乐得心花怒放。
江妈妈将盘子放在桌上,将上头的菜一样一样拿出来,“世子妃,您睡了后,世子爷来了,该看的都已经看到了,奴婢就趁您睡觉的时候都收起来了。”
看来她赌对了,起码赌对了一半,在不能采纳任何办法的环境下,她临时就要静观其变了。
江妈妈仍旧立在门口,见他出来,担忧的叫了声,“世子爷。”
江妈妈察言观色,见宇文晔眉间不似方才那般冷硬,心底顿时缓了缓,应道,“世子爷放心,奴婢们必然好生服侍着世子妃。”
江妈妈仍旧摇着头,“确切没有。”
江妈妈眼角斜了斜,瞥见宇文晔衣角,轻声道,“该做甚么做甚么。”
宇文晔微微点头,“世子妃如何样了?”
字体被水浸湿了,有些恍惚。
放在最上头的两张是刚写的,笔迹未干,他拿起此中一张,目光落在那几行字上,“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一觉黎言裳睡得昏昏沉沉,奇特的是并未做梦,清平淡淡的,似醒似睡。
江妈妈也回过甚去,屈膝施礼,亦如常日一样,但面上却带了些忧色,“世子妃醒来后就把本身关在屋里了,也不准奴婢们出来,奴婢们都在外头候着呢。”
安如曦却苦笑了笑,眼角渐渐红了,“表哥,我不是身子难受,也不是多想,我是内心难过,我进王府只是为了能陪在表哥身边,能做表哥的知心人,能为表哥生几个标致敬爱的孩子,这平生足矣。也是我最大的满足。但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