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霜也感觉这话说的有些重了,遂悄悄叹口气,“母亲,您内心想的甚么我都明白,就如我现在也要为睿哥儿做筹算,都是一样的为人母的心。”
宇文青霜仓猝上前扶住,轻声安慰,“母亲,您不必担忧,父亲身有分寸的,这事当该如此,即便父亲不绑了三弟,老侯爷也定去皇上那儿讨个公道,反不如父亲送去的好。”
仝氏这才缓缓的松了口气,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但愿过得好好的。
彩屏稍稍踌躇了下,才回道,“仿佛是进宫了。”
“母亲……”黎言裳想再安慰几句,门外头却又出去个丫头吃紧禀告,“王妃,宛平郡主返来了。”
谁知她等了一会子,却见王妃只是又多看了几眼那册页上的字,竟是回身就走了,她仓猝哈腰,“送世子妃。”
门帘哗啦一下被人挑起来,一个身穿桃青色宽袖褙子,水青色掖地长裙的女子走出去,脸上微微带着几分薄怒,瞧见黎言裳在时,眉角微微的挑了挑,随即淡淡一笑。
看着黎言裳走出门去,宇文青霜方才暴露一脸笑容,眼角挂着肝火,“母亲,三弟倒好,惹了事就不敢露面了,可不露面这事能算完吗?”
“晓得是去那里了吗?”
放下笔,她转过身来,又问道,“昨儿个世子爷返来了吗?”
此话正合仝氏情意,遂点点头,“也好,你去问清楚到底是如何回事。”
彩屏更显镇静,眼角偷瞟,却也不敢用心坦白,遂谨慎翼翼回道,“回世子妃,世子爷昨夜,并未返来。”
仝氏看一眼金枝,叮咛道,“你快去外院探听清楚了,郡王爷跟世子爷有没有返来,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仝氏慌乱的点点头,只能信了宇文青霜的话,可心底还是乱的如一团麻。
仝氏瞟她一眼,话头转到宇文晔身上,“你三弟在内里因着个唱戏的与人打闹,返来禀告的人说,晔哥儿的车也在那边,却不见晔哥儿出来安慰一二,这兄弟两个倒是好,一个个的全往这些个处所钻,还把威远侯府的二爷给打了个半死,这威远侯府……。”
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春眠,万没想到还能活下来,顿时跪在地上朝仝氏重重磕了几个头,“多谢王妃多谢王妃。”又转过身子朝黎言裳叩首,“多去世子妃。”
黎言裳微微叹口气,看一眼高高升起的太阳,“宝瓶,你要记得,立威有很多种,不必然非要奖惩,并且立威也要看时候,现在这时候,动,不如静。”
如许的立威要来何用?之前的黎言裳用过那么多次,还不是落个身败名裂无人问津的了局?
“母亲,您缓一缓,莫要气坏了身子。”黎言裳一边出声相劝一边公开里思考宇文晔在这场打人事件中是个甚么角色。
宛平郡主宇文青霜额头稍宽,下巴稍显四方,面上施着一层薄薄的细粉,浓眉大眼,倒是一副富态的贵妇相。
黎言裳正在暗自踌躇,身后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回过甚,见是一个身穿暗黄色衣衫的丫头正在屈膝施礼,瞧着打扮,应是在宇文晔跟前服侍的大丫头彩屏。
黎言裳初进安书院时,只感觉喧闹的像是无人居住普通,不由得放缓了脚步,心下考虑着是不是应抢先让宝瓶出来禀告一声。
宇文青霜本是想来问个究竟,好歹给人家个说法,可此时听母亲如此说,直气的坐也坐不住了,“母亲,这些年您对大哥做的那些个事前不说了,现在三弟出事了,您又怪在大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