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曦的内心亦是忐忑不安,清莹的那些话如果当着仝氏的面说出来,只怕连她都脱不了干系,她横下心,咬了咬牙,“母亲,都怪妾身管束不严,不过是个奴婢胡胡说话,与世子妃跟前的倚翠女人争论了几句,谁知这奴婢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如许的事莫要气着了母亲,妾身大胆,就由妾身来措置了吧。”
清莹软软的瘫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春眠扶着倚翠走开,又见宇文晔也走的没影了,她狠狠的看着还在边上的几个丫环,“你们为甚么不帮我说句话?幸亏侧妃常日里都待你们不薄。”
宇文晔却道,“父亲原是让黎氏管着房里的事,现在黎氏不在了,理应由母亲管着。”
宇文晔却还是嘲笑着道,“父亲的糊口我无权干与,只是也但愿父亲不要干与我的糊口,晋王府里不管谁当家,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衰俱衰,父亲也该做做筹算了。”
仝氏微愣,宇文晔这是让她做那好人,她措置了安如曦跟前的人,还不被安如曦惦记上?遂道,“晔哥儿,这是你房里头的事,你父亲也曾说你房里的事不要我插手,你也在这里,照着王府的端方,你措置便是。”
安如曦点头,眸中泪光闪闪,只感觉满心的委曲无处诉说。
他独自回了安书院,刚走进院子,便看到安如曦在门口正跪着,跟在她身边的仆妇也都跪了一地,正对门口,躺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
安如曦差点气得晕畴昔,这几句话的工夫,她是数罪在身,加了一重又一重,她再也不想与仝氏周旋下去,兀自朝宇文晔磕了个头,“世子爷,这贱婢虽是我带来的,但现在我是晋王府的人,她天然也是晋王府的人,还请世子爷发落。”
安如曦咬着牙,恨铁不成钢的道,“常日里瞧着是个夺目的,没想到竟是如许的笨拙,做了如许的事,不但她不落好,也把我害的不轻,妈妈没瞥见么?世子爷真的动气了,我好不轻易与世子爷建立起来的豪情只怕又要费些工夫了。”
“母亲?”宇文晔呵呵嘲笑,笑声里带着调侃,“她配么?”
安如曦又是一窒,宇文晔不但不帮她说话,反而话里带话说她轰动了仝氏,她顿时便又多了一个罪名,但她也只能突破牙往肚里吐,顿时认错,“轰动母亲了,都是妾身的错,还请母亲宽恕。”
“统统本相明白,留着也是个祸害,死了也是罪有应得,留她做甚么?”
“甚么事?”宇武功神情淡淡的。
“出去吧。”
安妈妈内心也沉了沉,但她还是劝道,“世子爷并不是那薄情的人,再说了,奴婢犯的错怎能算到主子的头上,顶多算您管束不严。”
他排闼出来,见宇武功正坐在桌前,神采温馨。
安妈妈点了点头,心头蒙上一层暗影。
仝氏无法,不好再推让,便道,“安氏,你先起来,我们进屋说话。”又看了看绑着躺在地上的清莹,“把她也带出去。”
安如曦哼了一声,“一个管束不严就把我压得死死的,今后怎放心让我管事?我岂不是落了一步?”
“你,你,你个混账东西。”宇武功气的嘴唇颤抖,绕过桌子走上来,指着宇文晔的眉头,“你,你这是要气死我。”
多余的话她没再说下去,但意义已经很较着了,获咎王妃跟前的红人,犯不着,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怪清莹。
宇文晔稍显冲动起来,“本相明白了么?父亲,您在疆场上也是如许措置事件的吗?巧玉的家人还没找到,单凭她一面之词,就把统统的罪都加在黎氏身上吗?你这是要置黎氏于死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