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新年好。”李恒笑,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挂钱。”
祝氏泄气地靠在锦垫上,面呈死灰色,“出去找岫红,让她给你找身衣裳,换了吧,金饰去我屋里挑。”
“爹娘不让我呆屋里,赶我回院子,我就在这里等等你。”姚心萝甜甜一笑,“李哥哥,新年好。”
这口改得令世人都笑了起来。
“相差也太多了吧,外祖父好过份。”祝爱莲气道。
祝氏语噎,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如何会想到娘家会式微得这么快?如果早晓得,她也不会亲手推女儿入火坑的。不过现在说甚么都已晚了,姚惠贞嫁到祝家已十几年,孩子都生四个了。
姚惠贞离得最远,却最早到梁国公府,一家六口,穿戴打着补丁的旧布衣,母女四人头上一点金银金饰,用荆钗挽着头发。晓得的晓得她们是来拜年的,不晓得的,还觉得她们是逃荒来的。
屋里,韩氏伸手拧了姚训铮一把,道:“当年我爹娘可没这么对你,你真是个狠心的老丈人。”
祝氏感喟,“我年前,不是让人送了银子给你了,这么快就用光了?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五州又拿去赌了?”
如一盆凉水泼一畴昔,祝氏总算复苏过了,拉着邱恬予手,道:“好孩子,懂理的好孩子。”
“快回院子去。”李恒怕她冷,催促她道。
申时过后,姚家这些姑奶奶们就连续告别拜别,姚惠贞一家六口,没有去换她们来时穿得衣裳,直接将身上那套穿走了,母女四个,还拐走了很多金银金饰。
“外祖母,姚心萝的挂钱很多吗?”祝爱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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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源晓得圣上的筹算,圣上已表示过他了,他并不是太情愿,但没有反对,可没想林家也不肯意,在年宴上,给他耍滑头。萧源面上安静,内心却怒意翻滚,很好,很好。
接下去,其他女人别离演出了她们的才艺,年宴结束,众臣出宫,各回各家。
大年夜的压岁钱,月朔的挂钱,姚心萝都收到了最丰富的,老国公更是大手笔的给了一张百两金票给她当挂钱。
知女莫若母,祝氏一看就知她没说实话,道:“你别骗我,你才不会把统统的银子拿来买年礼,说吧,银子去哪了?”
“外祖母只是心疼我们,一时没想全面。”邱恬予虚言安抚她道。
韩氏伸手遥点了点姚心萝道:“霸道的丫头,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事,还要小侄女让着。”
姚心萝抿唇笑了笑,又悄悄叹了口气。有几分伤感地想到,本年是她在娘家过得最后一个年,来岁这个时候,她就是李家妇了。
父母都开了口,姚心萝不好赖着不走,只得分开,不过却没听话的回院子,而站在廊劣等那人过来。
邱恬予不满祝氏谩骂老国公,皱了皱眉道:“外祖母,六十六两已很丰富了。”
“母亲,这朵绢花不值几个钱,就留给我吧?”祝品莲要求道。
“姑姑不咬,姑姑不咬。”宝儿把小胖手缩归去,“姑姑是宝儿,我是囡囡。”
姚心萝笑,重重地点点头。
宝儿点头,“不是不是,不是囡囡,是宝儿,宝儿。”
初二,出嫁女回娘家。
姚心萝本来陪在姚训铮和韩氏身边,听到通报,姚训铮就赶她,“囡囡,回你院子去。”
林太傅并不是不想挣那份从龙之功,但是现在局势太了然,要如何挣?
安郡王是有野心的人,看他在六部行走的状况,就晓得他不会甘心冬眠于郡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