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赐了宴,一时候满府都喜气洋洋,贺帖纷涌而来。苏观河一一回帖,定在了十月三十宴饮道贺,请了永安侯、镇远侯等世交公侯,以及诸官长僚属乃至堂客,又为给王氏请封诰命一事繁忙,成山伯府实在热烈。
于嬷嬷赞道:“五女人好灵慧,一点便通,这气度,和宫里的朱紫也尽可一比了。”内心却道,何止一比,这类淡定安闲姿势,竟是极难见的。王氏喜道:“我也晓得真姐儿先前只是没开窍,现下多亏了嬷嬷教诲点拨,才让她脱胎换骨,从一顽石而变璞玉。”
进到正房堂屋,便见屋内乌泱泱的站了一堆人,陪坐的人倒有两其中年贵妇,想来是大房与三房的太太,此中一名摆布立着两个年青媳妇,算来该是大房的两位儿媳。正中的一慈眉善目标老太太却向她招手,迭声道:“真姐儿过来给我瞧瞧。”
王氏正愁没机遇教苏妙娣与苏妙真主持中馈一事,见有这么个机遇,立时携了二女前去。大房三房的几个姨娘和苏妙倩,苏妙茹也在。低眉扎眼的苏妙倩一见苏妙真也来了,立即喜上眉梢,挨着她坐了。苏妙茹本来无聊地在看本技艺指甲,一见她来,也活出现来。
“诚瑾这孩子三十都没返来过,想来要等十五才回了。”王氏叹道,“我妇道人家,只感觉弦儿刻苦过分,忧心他身材。”陶氏点头道:“刻苦是功德,只是也不该不返来见父母,便是我那两个在朝里的儿子,月朔十五也得返来用饭呢。”
王氏与陶氏,卫氏就着到时的席面,坐次,下帖,梨园等等琐事大抵筹议了一下,又找来几个婆子把相干的事件问了一遍,待拟了一个大抵章程,妯娌三人吃茶说话。
苏妙真腹诽道:陶氏两个儿子不过是乘了祖荫得了官,倒真觉得能把苏问弦比下去了。想来必然是因为苏问弦是大房妾室所出,她见他现在即将鲤鱼化龙,分外不喜罢了。
他是伯府仆人,寻了个着名书坊,报上名号,老板使唤人给他看茶倒水,冲他挤眉弄眼;“贵府仆人但是想寻些话本来看,我这里有《花梦缘》《牡丹亭》……”见苏安连连摆手,似下了极大决计,附耳道:“我这里另有压箱底的春宫秘戏图……”
苏妙真正想到这,忽听到外头喧闹,定睛一看,周姨娘身边的周婆子来了,“姨娘本日身上有些不安,想让二奶奶恩准嫂子出去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