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书画学好了,能够红袖添香,略懂外务,也能帮手夫君。但如果像真真如许,不但要懂,还要去做,那就……
“除此以外,我另有一思。泥活字一法,宋已有之,但因其……若用木活字来替代,可用拼合字,把偏旁与原字分开来造,省下时候……”
苏问弦资质过人,听苏妙真复述一遍后,固然不解其意, 却全数记着。
老苏头在这金玉合座的花厅如何坐得住,谨慎翼翼地把屁股虚虚坐了一半,方咬文嚼字恭敬道:“三少爷,不晓得唤小的何事?”
“哥哥,做女儿家真是太没劲儿了。”苏妙真说到鼓起,把那至心话也透暴露来,一讲完认识到花厅内氛围呆滞,苏问弦半晌不语,忙回神,盯向苏问弦。
还溅了几滴水渍在苏妙真裙边,只见苏妙真没防备,吓得一退,正恰好踩上那碎瓷片上,几乎栽倒,“呀”一声,委曲看向苏问弦。
伯府印工老苏头, 在书坊里正筹办晒太阳, 就听得一人来唤:“老苏头, 还不从速清算仪容, 三少爷要见你。”
另有“李县令听妻善言,三兄弟智取藤精”一节里头,那李县令的老婆为着丈夫的宦途出运营策,被自家母亲晓得骂了一顿,反而辩白道:“咱是女人,莫非就没个真知灼见了,凭甚么不准咱过问他在外头的事了,就是这长孙娘娘,也时不时劝谏皇上呢,可天底下谁说她不贤惠了,您女儿如果个痴傻笨拙的也就算了,既然肚子里有些主张,说给夫君听又如何了……”
老苏头这边乐呵呵地出了明善堂,那边苏妙真也提了裙裾从屏风背面绕出来,见苏问弦坐在椅子里皱眉不语,心头的喜气去了两分,谨慎翼翼问道:“如何了哥哥,但是有哪些处所不当?”
待苏安应下辞去, 便听苏妙真从躲避的屏风后出来, 欢腾道,“等印工来了, 我就持续躲在屏风前面, 听你问他……哥哥,我再把这几样关头处讲给你听,你可千万记着了……”
一边撩了衣服跟上,一边点头哈腰问道,“敢问三少爷找小的何事。”苏安没好气道,“主子的心机岂是我能猜到的,你谨慎说话便可。”
“我就是喜好揣摩这些东西,哥哥你晓得的,我看不出来那些女四书,也学不好琴棋书画或是歌舞曲艺,只能拿了这些闲书闲事……”苏妙真欢畅,稀里哗啦就如倒豆子普通,“这些日子我每天揣摩这事儿,连针线也静不下心来学,于嬷嬷还罚了我几次呢,说我涣散……如果我生作男人就好了,这些礼节针线忒没意义,我如果男人,保不得……”
她坐进红木椅,清嗓开讲。
老苏头听这高坐上堂的天神普通的三少爷竟然讲起了他的成本行,不由大骇。
他这话可谓是表情的实在反应。苏问弦和苏妙真手札来往的这些年,也看得出苏妙真是个聪明活泼的性子,她在信里时不时拿一些儒家典范与策论时文的题目来问他,最后苏问弦还觉得是苏观河借机考本身,厥后渐渐发明,竟是苏妙真本身猎奇。
旁人看了,或许只觉得是一段插曲,可他晓得这话本出自谁手。真真莫非不就是要借着李县令妻的口舌,来抒发胸臆么?
苏问弦冷冷一眼,老苏头两个巴掌扇上自个儿脸,赔罪跪道:“小的失态了,还请少爷宽恕则个……”
苏问弦苦笑,劝道:“真真,你到底是个女子,女子就该本分,你行事之处已有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