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娣常日里固然王氏佳耦待她极好,但她本性贞静,到处谨慎谨慎,唯恐行事不端让人戳了王氏佳耦的脊梁骂,眼下听周姨娘的诛心之论,眼冒金星,道:“姨娘慎言……”
“一本书罢了?周姨娘啊周姨娘,我该说你甚么好呢,那本书如果策论文章呢,岂不误了哥哥科举?如果珍本孤本,岂不毁损了百两千两的银子?如果圣上贵爵所赐,岂不害得哥哥鄙视长辈?本日府里大宴他却安逸,不考虑主子的恩情,反敢大咧咧地登堂入室。这类行动,如何包管没有偷看过哥哥的手札文章,他如此胆小包天,得了甚么要闻,四周张扬也有能够,更不必说,还毁损了主子的东西!”
可眼下周姨娘因着争宠,连苏问弦苏妙娣都不放在眼里,她恼火道,“还敢喊‘成哥儿’,我倒不晓得,我们伯府有个少爷名讳成。我看是你包藏了祸心,想要把伯府改了你们‘周’姓吧,不然为何要为一个出错的下人而冲锋陷阵,倒勇武地不成模样。。”
周姨娘在地上打滚:“我就晓得,你们这些过继来的不安美意,先打杀了成哥儿,再寻机哪天把我的孩儿和五女人给害了,你们就对劲了,我这肚子也是保不住了,只是彼苍有眼……”
周姨娘牙呲目裂,“女人,我这孩儿和你才是亲姐弟,我的孩子才是老爷的血脉!”
先前闹将起来,称心就遣了人奉告他,等他来到路口,见苏妙真的背影消逝在门槛,苏问弦鬼使神差地没出来,冷静让下人灭灯,在院口竹林里待上,静观其变。他眼下也不进内院。浓厚的夜色让苏安看不清苏问弦的面庞。
但这话如何敢说,只道:“少爷,五女人想来是觉是太太膝下的。”
苏问弦沉沉的嗓音划破黑夜,“我看不明白她。”苏安不解其意,谨慎道,“五女人和少爷你兄妹情深,这是功德。”
称心不敢应下,苏妙真又道:“就说是我求的,哥哥答不承诺却在他,只传个话的事儿。”称心内心头却仍旧不安,可不敢推让,小声应了。
周姨娘发明她偏帮明善堂这边,如何肯依,嚎啕得涕泗横流,“我就晓得你必是帮着这院子的,到底你们都是外头过继来的一条心,如何待见我肚子里的老爷的亲骨肉?你们打了成哥儿让我内心头不好过,就是关键了这没出世的孩儿……他三少爷怕我生了儿子,夺了他的东西,却不知我一心只盼着孩子长大,哪有争权夺利的心,眼下这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