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吃紧食指竖起做嘘声状,她笑道:“咱妯娌闲话,倒不要紧……顾家儿郎好人才。可比真姐略略大了,且他们顾家本家在南边,若顾家那儿郎一向在京为官也罢了,若外放,你定是舍不得……”
绕过桌子扑向王氏。
傅云天一拳捶在手心,“朝廷的那些治河大臣没一个顶用,要我说,都得给撤职查办才对,百万两的河银下去竟然没个声响,也不怕撑破他们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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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转转腕上玉镯,笑:“可不是么。虽说儿子是咱女人的根儿,可做娘的,最惦记还属这小棉袄……”叹一回气,道:“要我说,真姐儿那样貌做娘娘也使得,除了进宫后可就见不得人这一头……”
陶氏由两个丫头扶着,走得缓缓地和王氏闲谈,苏妙真隔开几步,闷声跟在王氏陶氏背面,无趣地瞧路边委谢花草,忽听前头陶氏笑道:“昨日的赵夫人、傅夫人另有那顾夫人,以及……我看着对咱真姐儿,都非常喜好呢……”
陶氏觑空道:“五女人这里做得对哩,这月周家嫂子来的也有七八趟了,想来不时相见,一时半会晤不着,反让周姨娘她内心不安闲。”
王氏自笑,也不接话:陶氏娘家和侯府沾亲,她哥哥更在老侯爷麾下仕进。平日陶氏就和傅夫人来往的勤,此时她把傅云天好一阵夸,多数是瞧见昨日傅夫人对苏妙真的殊遇,她上赶着献殷勤来了。
王氏排闼,没好气:“你这丫头,做事还是那么莽撞。”瞥眼一瞧,书案上挂几杆湖笔,一古琴悬在墙上,高雅持重。
王氏被陶氏缠住行迹,交代苏妙真去看看她姐姐,自个引陶氏去正房说话。捡
吃过午餐,刚想要眯一会,听人报明善堂来人。苏妙真转去花厅,便见花厅外两个小厮捧着一对寿字香匣,快意儿和称心正在槛外翘首,见她过来,俱都笑开。
王氏内心又喜又忧。
“这话让人听了, 还觉得是我们也这么想的呢, 可别冷了弦儿和娣儿的心!亏我还觉得她是个好的, 巴巴地把她侄子周成送去给弦儿做书童,这下好了,明天那么忙得日子,竟然自个儿窝出去吃茶消遣,还给主子气受,无端毁了书册……听听,这都要当个‘成哥儿’呢!”
王氏叹道:“这傻话。你不去争,她们可也会步步紧逼……”细细分辩,给她讲了很多事理,所谓慈母之心,不过如是,苏妙真讨厌这些东西,也不得不点头假装受教模样,听了一上午,方被王氏放去。
喜她事事孝敬恭谨,昔日那是掉了颗乳牙都直冒盗汗的怕疼娇儿,现在……又愁本身女儿对这后宅手腕实在一窍不通:“弄得大张旗鼓,亏你爹明理又疼你……今后出嫁了可如何办呐……后宅的事,或分而治之,或借力打力,哪有你直接上手的事理……”
伯府端方,每月逢八,姨娘们娘家才气递牌子求见。
不听还好,一听陶氏所言,苏母道:“七八趟,正头奶奶娘家也无来得这般勤的!老二家的,这可分歧旧例,你这是如何揣摩的……另有那周成,若给他派差使做,也没昨日这么场风波……”
一进院子,见有两个丫环在丹玺下蹲着斗百草,另两个丫环敞着门做绣活,她回身去到苏妙真的书房。
王氏道:“嫂子不知,那傅家郎幼年英才,唯独在女色上传闻有些定不住性子的,也不知真假……”
“吴王世子也未曾婚配,年纪和顾家阿谁普通,只也是这头,这隔得太远……”陶氏见王氏不住点头称是,又道:“也就剩下赵家和傅家了,宣大总督夫人虽也看着中意我们真姐儿,但傅夫人对真姐儿却更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