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辰牌时分,苏妙真卧在绣塌上拿了本书读,刚送走前来探视的苏妙娣,奇特本日为何不见苏问弦的踪迹,府里前院忽地热烈吵嚷起来。因而叫绿意蓝湘二人去前头探听,一炷香的时候,绿意蓝湘二人返来,两人脸上喜气盈盈,看得苏妙真奇特,吃紧忙忙让她们讲讲产生了甚么。
“我们姨娘自从前次冲撞了二女人和三少爷,日日对着观音像悔过念佛,”红儿抽泣起来,抹着眼角处的几滴眼泪道:“前次冬至日,二女人五女人着人送犒赏过来,我们姨娘更是感念,抄了很多佛经吟诵。”
苏妙真啧啧两声,装模作样托腮道:“姐,你赢走我的这局可都得倒出来了。”
虽她一贯贪觉,但此次倒非她懒怠,而是王氏硬要她养身材,连永安侯府的几位表女人请她十六走百病也推了。苏妙真闷在屋子里头好不难受,足足养到正月十七,期间苏问弦苏妙娣每日都来看她。
苏妙娣棋艺高超,局局大胜苏妙真,赢了苏妙真很多彩头,让观战的婢女们看了直笑,苏妙娣身边的春兰春杏等人得了赏,将金瓜子银锞子装进荷包,眼巴巴地盼着苏妙娣再赢苏妙真几把,好多领赏。
“女人女人,往这边落子。”
苏妙真全程盯着红儿,见她言语里虽添油加醋,但神采激愤,不似作伪,内心已有几分明白,一哂:这金姨娘或是沉不住给周姨娘气受,或是那里不经心惹她狐疑记恨。苏妙娣和苏妙真起家道:“那我得去看看了,带路。”
这一躺就是五天。
周姨娘被禁足半年,她身边的婆子奴婢们更被罚了月例,这段光阴周姨娘房内的人都安循分分不再肇事端,就连每月都要见个几面的娘家人,也不再招入府内。
“忠义仓亏你保全,不然京里的胡椒香料价必飞涨。”忠义仓储存胡椒香料等贵重之物,上供内廷百官,公侯伯爵。
话音刚落,哒一声,黑子清扣棋盘,本来还是势均力敌的局面立时翻转过来,黑子做大龙,把苏妙真的白子围困一角,竟无路可走。
苏妙娣一行人分开安然院,苏妙真本身却不大坐得住,依着绣塌看了一回廊外的风景,到底有些憋闷,也不带丫环,自去小花圃散心。
自从冬至那天,王氏每天往苏母处侍疾,便将二房的事件一应交由苏妙娣措置,安排了婆子帮手她。苏妙娣到处经心,把二房的事管理得极其安妥,王氏更是放了心,年后还是让婆子们把一干大小事都去回禀苏妙娣。
苏问弦在伯府前院请了几位熟悉朋友过府聚饮,这苏妙真晌午的时候就晓得了,既然是在前头膳厅,就不会让丫环去送餐,这时候也对不上。又见称心镇静张的,脸垂到胸前,死活不敢抬起,她心下更奇。
突见称心拎着一小小食盒,沿着石子路过来,苏妙真算算时候,把称心拦住,笑问:“这是去给谁送饭呢?”称心支吾道:“给,给三少爷送去。”
黄莺一缩肩膀,为莫非:“女人,这,实在是我们二女人棋力不凡呐,哪能怨我一个小小地奴婢呢。”春兰快嘴快舌,和春杏笑作一团:“恰是这个事理,您下不过我们女人,诺,五女人,你倒是别停啊,快些下吧。”
苏妙真目瞪口呆,捏着白玉棋子的手如何也不敢转动,左看右看都是困局,懊丧道:“黄莺,亏你还说让我往那边下,瞧瞧,眼下你们女人要输得精光了。”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几人轮番给苏妙真提点,苏妙真竟挽回了些白子的颓势,模糊有清算江山重头再战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