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清顺着他的目光看畴昔,几案上躺了一本装订精彩的册本,已然翻开数页,烛光暗淡,他没看清楚上头笔墨。正在沉吟间,听宁祯扬复问道:“我另有一事问你……顾老太爷可筹办就此次火警也上个折子,表表意义。”
两人正说得出神,见苏妙真来,王氏撂下帐本,于婆子接过食盒,捧出来两碗参鸡汤。王氏屏退下人,和苏妙娣各自捻了勺仔细细喝来,一碗将尽,王氏笑意满脸,早有丫环接碗退下,王氏道:“真儿,你这厨艺虽少了卖相,但味道却极佳,色香味里头已经占了两样了。”
苏妙娣近一年来都在王氏身边学治家理财,对王氏手里的田庄铺子及现银都体味地清清楚楚,先后果着王氏拟的嫁奁票据极其丰富而不安。可作为在室女子,如何能向母亲进言和婚姻大事有关,且她出嫁后没多久,苏问弦苏妙真两人的婚事又得是大笔支出,内心略算算,竟得花出去四五万两不止,王氏手里,一时半会地又哪有那么多现银呢。
王氏沉吟了会儿,游移不答话。苏妙真在厨艺上能独步诸人才是她这个娘亲所想见到的,若把这“味精”还是“汤精”的玩意儿拿出去卖,买卖那必定不消说,可若广而推之,苏妙真在厨艺上的上风那不就飞了,故而不能应下,道:“真真,你这体例自个儿晓得就得了,你姐姐跟着明白也极好,娘也不缺银子,你女工针线上力不能及,那厨艺上能占个先,出阁后也能有贤惠的名声,何必拱手相让。”
苏妙真点头:“听着像是大房那边的事儿”,便令人称出来五碗,送去各处。因着绿意家人来探她,也不叫绿意,带蓝湘几人往王氏房里去,廊下垂手立了很多管事媳妇,想来是月尾事多。
因着此次春闱苏观河对苏问弦寄予厚望,便叮咛下去,下人不得在府内吵嚷肇事,各色物件安排凡是明善堂要,而伯府又有的,不拘数量全都送去。
王氏起先不觉得意,感觉苏问弦前后两次大功早过了乾元帝的眼,如何都不会落榜。府内大动兵戈地,反而会让苏问弦压力倍增,思虑过量。因说与苏观河听。苏观河笑道:“玉娘,问弦他在皇上面前是过了眼得了嘉奖,这中是能中,可名次却不必然高,我瞧着问弦文章谙练,若奋力一搏,三甲名次,也未可知。”
宁祯扬眼神撇过茶几上,淡淡道:“总有其因。”
正月末,又很了局雪,苏问弦自那日夜谈后就没出府,闭户不出,为即将到来的春闱做筹办。
王氏叹道:“那里是她不舒畅,昨儿投井死了个丫环。”
王氏几个妯娌捐了千两银子送去施助哀鸿,后又赶上娘家永安侯府王夫人,宣大总督府上赵夫人两位夫人生辰,没几日某公府上又有生子梦熊之喜,各色应酬,竟脱不出身管她。
……
突有一媳妇子过来道:“绿意娘来了,要见闺女呢。”绿意一咬嘴唇,交代蓝湘几句,自个就出了厨房。
“真儿说得有理,娘,既然是独树一帜的诀窍,想来也对铺子里的买卖也能有所裨益。”
顾长清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不晓得宁祯扬突地提起他内院宠妾是何原因,“各有好处,你好艳福。”
宁祯扬点头不语,唇边挖苦一笑,苏问弦和他多年了解,一见此情便晓得宁祯扬多是有些甚么难以开口的话要跟自个儿说,直言道:“我们熟谙这么好久,有甚么话你还不好对我说道的?”
王氏也感觉有理,便命苏妙真把这汤精的制作方剂誊了。苏妙真运笔疾书,未几时全数录在纸张上。廊下出去媳妇子回话道:“二奶奶,王家夫人都应下了,说后日恰好,能够一起去庙里打醮祈福,赶巧地是在王家赶上了傅夫人,傅夫人传闻有这场热烈,也要去呢。至于大奶奶则说比来身子不适,就不凑这个热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