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贤妃见她过来了,点头,往身边等位低妃嫔们脸上一瞧,笑道:“傅夫人说的不错,这么靠近一瞧一比,这苏家女儿竟是艳压群芳了……”
宁臻睿不耐烦道:“母妃生辰,虽说夙起磕过甚,现在再过来瞧瞧还不成么……”随口骂喜儿几句,“别问东问西了,不是说母妃要见她么,从速把人领去。”说着,他自个儿先抬步出殿。
赵夫人道:“皇后娘娘的内侄女,那定是好的,非得金尊玉贵的人才班配的上呢……”
喜儿话头一顿,全因瞧见那一贯固执的七殿下坐在凳子,而苏妙真在一旁垂手恭立,两人似是扳谈好久的模样……顿吃一惊,喜儿先见过宁臻睿,半惊半疑摸索问:“殿下怎得来这儿了,现下各府诰命都在外头……”
苏妙真悄悄站起,退到一边,暗自光荣这贵妃来得及时,正小小雀跃间,突听那贵妃发问道:“mm,你方才是在做甚么,我远远地听着,竟是在考校人家女人的学问了,怎得,你还想当个女夫子不成。”
那喜儿过来,不露声色探听问宁臻睿出去多久了,怎得没带寺人宫女,跟她讲了甚么。
苏妙真汗毛倒竖,盗汗湿透衣衫,暗想:乾元帝宠嬖贵妃,今儿明显是贤妃的生辰,乾元帝不说过来,反去了贵妃那边。而贵妃,不管她是真的虔诚礼神也好,还是用心不来也好,足见她的骄贵。
喜儿一听,面上果松动了些,一面温言安抚,一面领她往内殿去,苏妙真只装懵然不懂状,这么一来一回,便把那七殿下的脾气摸了个四五分――本来那七殿下脾气暴躁无常,随口骂宫人是常有的事,也难怪这喜儿被他说了后,也没甚么反应。
有一妃嫔低声提示她后,贵妃笑道“本来叫妙贞呐。倒是个好名字,这‘妙’想来就是妙人儿的妙了,实在是个划一孩子,这‘贞’是贞顺的贞了?”
这么深思间,便已经入殿内,打眼先见御书匾文“茂修内治”,又瞥见东西板壁上,吊挂了几幅古贤后妃的礼赞图,有作《团扇歌》的班恬、劝戒楚庄王的樊姬和挡熊救驾的冯婕妤诸人。
她心内千回百转,焦灼不已。但因在左殿梢间已把此事过了一遍,现在一点不露,往那绒花红毯上屈膝一跪,三跪九叩毫不偷懒,清声道:“见过贤妃娘娘,贤妃娘娘千秋万福。”
她问得随便,苏妙真却如久旱逢甘霖普通,现在一听,眼睛顿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