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生硬的神情也和缓了一些,浑沌不明的脑筋总算复苏了一些:“你们几个还踌躇甚么,快点将夫人抬到屋子里歇着。立即让大夫来给她瞧瞧。”
“瑾娘。你要不要畴昔看看?”邹氏踌躇了半晌,才张了口:“这毕竟是安国公府的家事。我反倒不便去看望了。”
是啊!
叶氏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毫无知觉地躺在那儿,就像......一具尸身。
还是珍珠胆量大一些,蹲下身子,伸手试了试叶氏的鼻间。然后冲动地嚷了起来:“夫人没死,另有呼吸。”
许瑾瑜实在没多少胃口,不过,为了有充沛的奶水,还是喝了一大碗。填饱了肚子以后,也精力多了,张口问道:“芸香,婆婆现在醒了么?”
叶氏夙来好强。和安国公固然没了伉俪情分,却也不肯让人看了笑话。常日里呈现在人前,老是经心打扮斑斓文雅。
许瑾瑜想了想,摇了点头:“不,我还是不去了。婆婆现在这副模样,必定不想见任何人。等过几天,她的表情安静些了,我再摸索着安慰几句。”
叶氏是个心高气傲的脾气。如果晓得昏倒中的狼狈模样被她这个儿媳瞥见了,只怕心中会不欢畅吧!
安国公浑身打了个寒噤,只感觉满身发凉,嗓子干哑晦涩,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你们几个过来......把夫人扶起来。”
锋利的叫声入耳。
一向没出声的初夏俄然叹了口气:“夫人生的这么斑斓文雅,又夺目无能,将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为甚么国公爷就是不喜好夫人,整日只宠着阿谁邱姨娘?”
......
顿了▽,顿,又语气森森地补了一句:“明天看到的事,你们几个如果敢多嘴说半个字,休怪我不客气。”
许瑾瑜皱起了眉头。
......
再次展开眼,天已经黑了。
安国公和叶氏形同陌路,乃至到了脱手的境地......实在令人费解!
邹氏和许徵也不便多留,很快便分开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安国公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几个丫环七手八脚地抬起昏倒不醒的叶氏走了。
安国公面色泛白,蓦地松了手。
叶氏和安国公伉俪不敦睦的事人尽皆知。可谁也没想到,竟已经到了脱手相向的这一步。
“夫人一个时候前就醒了,已经回了世安堂。”芸香答道:“夫人受的都是皮外伤,没甚么大碍,敷些伤药养上一阵子就好了。不过,夫人表情不太好,不肯让人在屋子里服侍,将珍珠她们都撵出来了。”
珍珠的脸上多了五道指痕,火辣辣的刺痛。
芸香的语气很必定。看来,叶氏是被人用双手用力地掐紧了脖子受的伤......不消多想,这个脱手的人必然是安国公!
许瑾瑜衡量半晌,很快做了决定:“我先当着不晓得这些事。等婆婆醒了,看看婆婆的反应再说。”
珍珠几个丫环惨白着脸走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仿佛没了呼吸的叶氏,俱都吓的浑身颤抖起来,一时竟没人敢脱手扶起叶氏。
芸香端来熬了半天的鸡汤。
本日安国公卤莽的行动,无异于扯开了叶氏的假装和高傲,令叶氏颜面扫地。
珍珠眼中闪着水光,不敢也不能回嘴,只能跪下认错:“请国公爷息怒!是奴婢多嘴了!”
“少奶奶,你是不是去安抚一下夫人?”芸香谨慎翼翼地建议。
坐在床榻边的邹氏和许徵也面面相觑,弄不清是如何回事。
“贱婢!”安国公满腔的肝火全数迁怒到了珍珠的身上,语气狠戾:“我和夫人之间的事。也轮获得你来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