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她预感到的,那道射向飞机的白迹,身材被真空死命拉扯的收缩,没错,她已经死了呀!
蓦地间,尸山一处灰飞四溅!火星暴腾!
“校尉!”
“这是哪,你们是甚么人?”
“校尉!”
如雨洒般的血雾淋湿了少女白净削尖的脸庞!
少女趴伏在草地上,浑身颤抖,如血残阳将她纤细的身影层层覆盖,于幽幽草原上显得苍茫纤细,咸湿液体不竭自眼中溢出――
身下大马一声吼怒,飞来寒箭左进右出,顿时便将战马眸子激射出体。如蝗利箭穿透身后数十名兵士的铁盔铠甲,迸射头颅,红白液体顿时喷浆而出。铁蹄战马四蹄翻飞,兵士嘶喊直冲云宵,仿如麦割般齐刷刷倒下,血腥与铁锈的味道猖獗地刺激扫荡着这片荒川。
寒朔横刀齐刷刷的出鞘,在空中划出明晃晃的银线,上百双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那俄然又站起的身影,喉结高低错愕滑动。
没有再给她了解的时候,百把战刀如狂浪般向她翻飞砍来,眉头紧皱,只见少女翻身窜改,野风倒席,乾坤肃杀!
少女脱手刀刀致命,手出战刀左出右收,跟着最后一具无头尸身砰声倒下,萧闯也将手中战刀向少女劈脸砍去,但是面前晃如分影一闪,少女左腿扎步,右腿旋踢,只听铮的一声,右臂巨痛,手中战刀如脱缰般突然射出,化作银线刺在远处,少女站定再出脚击膝,再听砰锵一声,萧闯仓促跌坐于地,顿觉满身汗毛倒竖,吐纳不能!
嘭!锵!嘭――!
残阳如血,关山似铁!
看着面前横七竖八的残破尸身,数名流兵奔驰而下,斯须,一名小伍长上前向打头的男人禀告道:“校尉,没有活口了。”
带头校尉萧闯神采仓忙,耳边模糊能够听到身边兵士铠甲横刀颤抖的声音。
只见在那尸山火海当中,一道人影突然突破血红耸峙落日,脚下似踏着天国鬼火,气压热浪吹起少女一身焰火披风,猎猎飞扬!
“现在我们该如何办?”
嘭――血雾冲天!
……
“如何回事!”
霹雷隆的马蹄声掀起滚滚烟尘,如远山渐进的闷雷,势如破竹地在一望无垠的田野上游动。从上山岭飞旋而来的山风如刀锋般掠过九崴川的郊野,戾气回旋,猎猎不息。大群飞鸟从栖息的山林间错愕飞起,混乱地穿过西坠的落日。雄浑的崇山峻岭中,起伏着狼群出猎的狰狞嚎叫。
“一起!”男人果断回道。继而身下似灌了铅块般行动不能,望着两名流兵从山坡下抬起的娇小身材,驰骋疆场半生的他此时却没法挪动半步。
“这是哪?”
但是面前,少女蹙眉,倒是乌黑的铠甲,明晃晃的战刀,一张张错愕骇怪的脸庞,另有燃烧着的尸身,一望无边的山川。
不期然的,少女只觉大脑混乱不堪,但是一阵头痛却蓦地袭来,喉间收回干哑的一声低闷,继而双手抱住胀痛的头颅,脚下更似踩在云上般的不实在。
喧闹的鸟叫消逝以后,统统又归于沉寂。
一道身影如猎豹般穿过视野,下一秒,便将少女接在怀里,抱起这具盈弱身材,男人昂首呼喝一声,“快回府!”
五十六名铁骑战马紧随厥后,兵士们如钉子般钉座于鞍。俄然,只觉四周寒气逼来,下一秒,无数箭驽如星矢般从栖息的山林中如雨暴射,神经紧崩,顿时少女兔起鹘落,落脚刹时却由体力不支,脚下突如踩在絮棉之上,一个踉跄便滚落山坡。
少女神采恍忽,摆布张望。朔风穿过她纤细身影,天涯黑云被勾画出金黄镶边,最后一缕落日正沉钝坠入连缀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