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瞧病的大夫方才分开,喜儿被那穆小将军叫去问话了,独剩她一人孤伶伶地躺在床上。快意望着帐顶,感受衰弱又怠倦,但她睡不着,她很怕。
快意打了个寒噤,她如果死在了那漫天狂沙中该多好,但是她没死成,现现在,倒是再没了当初那求死的勇气。
快意眼皮颤抖,暗自咬牙。她闻声穆远又道:“此处是固沙城军衙,我穆家军的守军防卫皆在此处,公主安然无忧,放心疗养便是。不管如何,夏兵在我国地界伤人,我穆远是毫不会视若无睹。公主不必担忧。”
但是英勇这件事,多么的难。
又过了段光阴,崔公公喜滋滋地来报:“公主,我探听了,穆将军向皇上写的呈报,狠批了夏国的不敬和夏王暴虐,说公主代表我国的相和诚意,成果却被夏王打得浑身是伤,为求保命还涉险奔逃,如若再将公主送回,我萧国国威不再,定遭凌辱。”
时候过得很快,快意身上的伤病养得差未几了。但皇上的旨意迟迟未下,既不说要把快意再送回夏国,也没说要接她回宫去。快意如是等候宣判的犯人,惶惑不成整天。
那日起,快意有了期盼,她盼着宫里快来皇令,但又惊骇那皇令与她设想的不一样。她常常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贩子的气象,偶而会看到穆远带着兵骑着马颠末,快意看着他,远远地看着。
快意公主被穆远救了下来,命是保住了,可她内心空空如也,竟不晓得本身是何感受。
英勇就能反面亲吗?英勇就能窜改运气吗?这话有甚么用,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好个穆小将军,说来讲去,不过也是怕父皇若仍让她回夏国和亲,而她不肯为了百姓捐躯。没错,她是公主,可她也是小我啊,莫非是公主就只能有被人虐待的运气?
穆远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喜儿,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快意,回道:“是吗?我瞧着公主方才精力尚好。”穆远最是朴重,见不得仗势欺人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