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熠从善如流,又含笑喊了声:“小弟。”
她兴趣昂扬起来,又有章镖师和霍镖师去挑了大件的施礼卷上来。
崔琬又岂能不急?
她再也支撑不住,乃至在门口红起了眼眶。
三间房也勉强够了,江慧嘉和宋熠一间,白果和杏仁一间,其他章镖师等人一间。
可谁知江慧嘉停下是停下了,却只是停下来转头对着她微微一笑。
又等了半晌江慧嘉还是没再有动静,崔琬本来带着羞怯的小脸终究垮下来。
宋熠和章镖师他们还坐在本来的角落位置,外头雨垂垂小了,中间有歇脚的已经分开,坐位就宽松了下来,世人散坐在四周。
这时,外头传来了悄悄的对话声:“便是这一间么?”
江慧嘉忙说:“叫阿萱!”
崔夫人似没推测江慧嘉竟回身就走。
崔琬晶亮的眸子仿佛在刹时暗淡了下来,她眼角噙着泪,压抑着纤细的哭腔道:“银姑姑,是不是我害了娘?都是我害的是不是?”
声音低低的,带了笑意。
拍门声顺势响起,伴计恭敬隧道:“两位客长,有一名崔小娘子要寻你二位。”
本来先前崔夫人虽是着意坦白,可现在看来,却没能真正瞒住崔琬呢。
仿佛……仿佛他们现在这个环境,不像伉俪,反而像一对好基友?
另一个伴计的声音透着奉迎:“是这一间,小娘子,小的替您拍门。”
下楼后,白果忍不住问江慧嘉:“小郎君为何不给那位夫人治病?”
江慧嘉眉梢微微一挑,看了宋熠一眼。
在白果眼里,他们家娘子发言,大部分时候都带着那么点文绉绉的味道。
说话的仿佛是崔琬。
宋熠可不晓得她这千回百转的心机,但从她神情上,仿佛模糊能体味到她现在的纠结。
崔琬乃至有些抱怨江慧嘉,你既然瞧出了病症,为何不当时就明说了要如何医治呢?
这突来的热忱惊了江慧嘉一跳,她下认识道:“不准叫娘子!”
白果和杏仁手脚敏捷地铺好了床,江慧嘉就叫她们也快下去歇息。
路途虽远,施礼不好太多,但被褥等物江慧嘉是自带的。
仿佛只要面前人在身边,旅途再如何令人疲惫,都像是浸泡在无边的斑斓风景中。
“娘子……”房间里,终究只剩小伉俪二人,宋熠揽了江慧嘉的肩,俄然将她抱在怀里!
她身后跟着的管事娘子低声道:“二娘子莫要再请了,现在雨停了,再过半晌我们尽管上路去鄂州城。到了城里,还怕寻不到大夫为夫人医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