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乞心中暗自感喟,将视野从远去的金承业身上收了返来,拿起木勺舀起一勺肉。
“我们毕竟要走的。”苏小乞又烤起了烟袋包。
“一两银子?服侍本王乃是你天大的光荣,竟然敢向本王收钱?”
“一……”
“二……”
而腆着肚子的男人几近要将袍子撑破了,脸上的肉层层叠叠将眼睛挤的只剩一条缝,活像一只沙皮狗。
“你……”苏小乞奇特的看着金承业。
金承业的视野终究落在了还残留着汤汁的几个瓷碗上。
“可爱!”金承业猛地将烟袋包摔在地上,凶暴的眼神四周扫视着,他实在需求宣泄。
“千年前说不好我还是你老祖宗哩。”
“别说你是王爷,就算你是我亲爹,睡了老娘也得给钱!”
三个瓷碗朝着脸飞了过来,可还未砸到脸上,便落到了尽是枯枝杂草的地板上,骨碌碌滚到了脚边。
“他们不会吃的。”苏小乞将树皮放到火边,吞吐不定的火焰在眼瞳中明灭。
金承业将烟袋包全部翻了过来,因为贴身存放的原因,不见一点糊斑的金黄烟丝全数浸了水,四周流淌的深褐色烟液竟有着一股淡淡的暗香,完整不是披发着辛辣味的劣质烟叶能比的。
“一两银子未免也太贵了,看在我们老主顾的份上,再便宜一点?”王爷搓着肥胖的双手,满脸奉迎。
秃顶乞丐当即撒开四蹄向林外疾走,就像是身后有着一头随时要将他开膛破肚的恶犬。六名乞丐“扑哧”一声,同时笑出声来,又悚然的捂住嘴,面露惧色的瞧了一眼苏小乞两人的神采,见两人神采如常,这才在心中悄悄的长吐口气。
“你与老娘但是头一次买卖,算哪门子老主顾?
目光闪动,王爷在苏小乞的劈面坐了下来,凝睇苏小乞好久,道:“你竟然还敢返来?”
金承业将“我们走后,他们不敢再欺辱你们。”这句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归去,他连本身的将来都没法把握,又如何能把握别人将来的运气呢?
“把碗洗洁净!”
笑容已从王爷的脸上消逝,正目光灼灼的凝注着苏小乞的侧脸。
在醉和春,一两银子连一名浅显女人的头发都摸不到,作为深谙此道的佼佼者,王爷的作为实在让他深感不齿。
“目无国法,的确目无国法,你要晓得现在写的字,用的钱,但是千年前我老祖宗定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