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公主看了一眼柔兰,指责她多嘴,没得又讨打。她对月照轻柔一笑,歉然地说道:“这嫩豆腐羹你还是给蓉嫔吧。”
一个声音略有些粗哑的婆子接口应道:“如果每个主子都要别的预备,那皇上的御膳都不消筹办了。去去去,这碗嫩豆腐羹转头就会有其他的主子来端走的。”小宫女氛围地说道:“你这老货欺人太过,四公主莫非就不是主子了吗?昔日给四公主的饭菜总少那么一两样也就算了,偏生这回四公主胀食只能用这嫩豆腐羹,也是早早和你说了的,如何如此不把四公主放在眼里。转头告到皇后娘娘那边去,看皇后娘娘如何治你的罪。”
月照从刘嬷嬷手中讨回嫩豆腐羹送到柔兰手中,谦恭地说道:“四公主谈笑了,您本就是主子,哪个仗势欺人的主子欺负到公主您头上,别说皇后娘娘会惩罚,就是九公主也是不依的。”
刘嬷嬷吓得跪在地上向栖霞公主叩首告饶道,“老奴一时迷了道,还请四公主别见怪,饶了老奴这一次。”栖霞公主眼里的受宠若惊一闪而过,而后轻柔地说:“罢了,起来吧。”
柔兰手中端着嫩豆腐羹,脸上带着解气的笑意,感激地对月照说道:“是九公主拂袖宫里的月先生吧?奴婢替我家公主感谢月先生。”
月照已经垂垂对宫中的地形有所熟谙了,这天她正筹算偷偷地去东南殿转转。去东南殿刚好需求颠末御膳房,月照还未走进御膳房的宫道,便听到一个宫女寒微地祈求道:“嬷嬷,我但是大中午就跑过来和您老说四公主的晚膳要嫩豆腐羹的,现在只这一碗,您老就让我送去给四公主吧。”
月照嘴角一挑,冷冷地看着碧桂,不咸不淡地说道:“如何?蓉嫔拿捏我错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是避无可避。竟然本日又撞在蓉嫔手里,不如来个鱼死网破就是了。”碧桂嘲笑一声,疏忽月照的存在,她对刘嬷嬷笑说:“嬷嬷,你办事倒利索,我前头才叮咛不久你就做好了,蓉主子会赏你的。”说着就要接过刘嬷嬷手中的嫩豆腐羹,不想被月照挡住了,只听月照掷地有声地说:“四公主中午就叮咛下的,这嫩豆腐羹该当是四公主的。”
栖霞公主轻柔一笑,歉然地说道:“只怕这会儿把你连累了。”柔兰顿时苦着脸降落地说道:“皇后娘娘此次只带了后宫嫔妃级位的主子和九公主去相国寺,恰好留下蓉嫔,这会儿蓉嫔不晓得如何活力,月先生这回碰上蓉嫔气头,必定没有好果子吃的。”
月照见栖霞公主端倪凄楚,那双手骨节清楚,倒是比冰雪还冷。她瞪眼着刘嬷嬷,朝她走畴昔客气地说道:“嬷嬷,四公主总归是个主子,你不过一个主子。旁的不说,如果皇后娘娘晓得一个主子冒犯了皇家严肃,只怕借给嬷嬷十个脑袋也是不敷砍的。”
月照从斜刺里走来,不轻易被人看到,她见一个如弱柳扶风般身姿的少女缓缓地走进御膳房,而后传来低婉的声音:“柔兰,我不过叫你端一碗嫩豆腐羹归去,这么久还赖在这里不走。”
月照传闻这个栖霞公主的生母出身极其寒微,不过一个浣衣库里出来的宫女,偏恰她一落胎生母就去了,各宫的主子也不肯意代养,是以栖霞公主虽贵为公主,可自小倒是不被主子放在眼里的。
栖霞公主沉默一阵后,皱着端倪说道:“那罢了。”柔兰气得都要哭出来了,她担忧地说道:“但是公主,你都一天没吃过东西了,你的身子可撑不住呢。”刘嬷嬷不耐烦地催促道:“老奴这会儿另有事做,四公主就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