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闻言,昂首又见娘亲唤她,微微一愣,转头去瞧师父,见白及对她悄悄点了一下头,云母这才猎奇地站起家子,跟着白玉出去了。
白玉腔调起伏不大,但话里却像有深意,她稍稍垂了眸,眼中亦有伤感。云母听得愣神,转眼便明白母亲还是在为当年玄明神君受天罚挨了天雷下凡之过后怕自责,因此也提点于她。她入迷了半晌,心中也有所思。
说完,云母便忐忑不安地站好等着评价,到底是当着师父的面,她是感觉非常严峻的。
白玉见她神情已有沉思之意,便晓得云母是听了出来,也不再说,只低头细心地替她清算身上的婚服。
因而玄明干脆不再拐弯抹角,摇了点头,反而是笑道:“前段时候,我兄长闲谈时同我说你已与畴昔分歧,我畴昔和你没甚么打仗,不知他详细说得是甚么,但现在……却有几分猎奇了。”
白玉与云母走后,屋子里只剩下玄明与白及两人。玄明被白玉不动声色地哄了哄,已多少缓过神来,他拿扇子在手内心敲了敲。上回他已敲打过白及,也得了对方发誓应诺,哪怕他多少感觉不快,此时如果再刁难,不免落了下乘,故而玄明只是考虑了半晌,便特长指叩了叩桌案,道:“――你决定了要与云儿结婚?”
白玉道:“你师父长你很多,且毕竟你们有师徒之缘在先,即便你不说、你不要求,想来他也会到处让你、到处哄你、到处照顾于你。只是伉俪本应划一而为,如此方能悠长。但现在你师父能护你的多,你能护他的少……将来结婚后,万一你师父陷于危难,你总会但愿本身能助他,如果还如本日普通……到时,你可会感觉悔怨?”
“果然?”
说着,白玉话音一停,先将那件女式的婚服一展,放在云母身上比划。云母懵懵地随母亲玩弄穿了,白玉低头替她系腰上的带子,等系完,望着被一身红衣衬得肤白胜雪的女儿,心中感慨却又模糊感觉高傲。但她那番话还未讲完,白玉望着云母害羞的模样,内心仍有几分担忧,她深思半晌,接着道:“只是……云儿,你可明白何为伉俪?”
云母脑筋一空,接着脑海中便闪现出些画面来。她结结巴巴道:“明、明白的。”
因而等白及再见云母,见她身上一身火红的婚服,倒是怔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说着,玄明执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虽是笑着,但又带着几分不解地看白及。
白玉道:“我当年与你父亲结婚,虽未宴请来宾,是私底下成的婚,但也禀告过六合大道,是礼成的。这是当日我所穿的衣裳,你穿应也称身,能够先尝尝。不过……你与白及仙君结婚时,衣服总还要再做的。”
云母猎奇地探脑袋问道:“娘,这是甚么?”
白及略微闭了闭眼,并未躲避玄明神君的调侃。
白玉猜疑地瞧她,也不知云母在脸红甚么。她顿了顿,叹了口气,问道:“你可知伉俪本为一体,今后将要相互搀扶一世……尘寰佳耦尚且如此,而你们既是仙侣,今后便是千年万年?”
白及亦不避讳,答道:“我提的。”
也难怪玄明神君不解,仙界到底光阴冗长,订婚订个几百年不结婚的比比皆是,当年白及仙君座下的大弟子元泽与紫草仙子了解两年景婚已算得上极快,但两人到底都是年青的神仙,气盛打动些也可了解。而白及仙君这般沉寂千年万年未有动静的,哪儿能猜到一动就这么短长……他和云母倒是了解不止两年了,可要说谈情,时候却也没长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