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
玄明绷紧的神经顿时一松,但紧接着又听玄天道:“后代罪恶可免,但你与这灵狐,倒是免不得的。你道她本是凡人不知天条,可现在看来清楚是大话——玄明,你可要解释?”
因而当晚,玄明神君又一世刑劫结束,神魂离开之时,便未再被送去转投下一世,而是被一队天兵押送回了天上。待他重新回到露台,天气已是敞亮,晨光方是拂晓,云间暴露微微的亮色。
“……的确是你的错。”
玄天与他对视一眼,略一点头,答道:“嗯。”
“一名夫人,另有一双后代……天帝命我们来带你,多数是去认认人的。”
不过,玄明打量一双后代之时,两只狐狸却也打量着他。石英不管是尘寰天界都是第一次见玄明,“嗤”了一声就不再看了,云母倒是未移开视野,她眨了眨眼睛,猎奇地打量着玄明。
天帝思考半晌,倒是皱着眉头看玄明,改正道:“这不叫以你为道,这是以情为道。”
说完,天兵怜悯地看向玄明神君。他重视到了他神情上的非常,自是晓得此时对他约莫非常打击。不过,饶是天兵足觉得能够感同身受,也毫不晓得玄明顷刻间在内心掀起了多么的惊涛骇浪。
只听天帝说:“昨日我已与众仙友会商过。神凡连络有违伦常,育有后代更是扰乱三界天纲……不过既然你一双后代皆已成仙,如此……也就罢了。”
说着,他拍了拍白玉肩膀,表示她将尾巴闪现出来。
殿中并不但要天帝,另有一众云母未曾见过的神仙,约莫七八人,个个仙风道骨,一见便能晓得是在仙界很有职位的老仙。白玉被对方视野一扫,本是提了衣摆要跪的,谁知还未跪下,眼角余光却瞧见有人被带了上来,当即吃了一惊,连跪也忘了跪了,就怔怔地看着对方。
玄明一僵,抓着白玉的手,便是紧了紧。
神仙历劫,如果命数之劫,那天然是不成能停下的,如果不竭力破劫,在劫中耗个百年千年也是常事。但玄明历劫,乃是犯了天规给他定下的刑劫,本质是刑,而并非是命理之劫,倒是能够间断。不过饶是如此,天官听天帝如此说,还是忍不住微怔了半晌,方才沉稳地应对:“……是。”
玄明笑着说:“我夫人这八尾中除本身那一条,剩下七尾中有六尾皆因我而生。人间修仙之人道有千万种,有人以‘剑’为道,有人以‘自我’为道,有人大破大立,以‘六合天然’为道,既然人间各种皆可为道……我夫人以我为道,又有何不成?!”
说着,他下认识地抬手去摸扇子,谁料往腰间一碰竟是碰了个空,只得自嘲一笑,但也不非常在乎。他收了手,却另故意调侃,道:“说来,我那兄长如何又改了主张?既是判了我七世凡劫,现在还带我返来做甚么。”
玄明几近是下认识地将白玉护在了身后,道:“兄长,你何不听我一言。”
她是昨夜玄明亡时生得八尾,正如当初生出第七尾普通。她这尾巴,应是生得与玄明有关。
到底算是天帝家事,此回会晤,虽是该来的天官都来了,但却并非是公开的。故而玄明也就随便得很。他此时已是换了一身青衫,神采也比刚上天时好了很多,一见白玉,他便眯着眼含笑起来,柔声唤道:“娘子。”
玄明一怔,在内心默算了一番,面露几分无法之色,又轻笑道:“竟已过了这么久……”
应完,他微微昂首去看天帝。可这时桌案后的男人已重新开端批阅檀卷,他眉心微蹙,神情慎重,竟是……看不出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