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差人拿了通缉的文凭投到县里,这县尊是浙江人,见是本省巡抚亲提的人犯,以是带人亲身拿去的。实在犯事的委曲,连县尊也不明白。高翰林看了,说道:“不但人拿的胡涂,连这牌票上的文法也有些胡涂。此人说是其中书,如何是个已革生员?就是已革生员,如何拖到总兵的参案里去?”秦中书望着凤四老爹道:“你方才笑我们的,你现在能够晓得么?”凤四老爹道:“他们这类人会探听甚么?等我替你去。”立起家来就走。秦中书道:“你当真的去?”凤四老爹道:“这个扯谎做甚么?”说着就去了。
右牌仰该县官吏准此。
儒生落魄,酿裁缝锦回籍;
凤四老爹回到家里,一气走进书房,只见万中书在椅子上坐着望哩。凤四老爹道:“恭喜,现在是真的了。”随将此事说了备细。万中书不觉倒身下去,就磕了凤四老爹二三十个头。凤四老爹拉了又拉,方才起来。凤四老爹道:“明日仍旧穿了公服到这两家感谢去。”万中书道:“这是极该的,但只不美意义。”说着,差人走出去叨教凤四老爹几时起家。凤四老爹道:“明日走不成,竟是后日罢。”次日起来,凤四老爹催着万中书去谢高、秦两家。两家收了帖,都回不在家,却就返来了。凤四老爹又叫万中书亲身到承恩寺起了行李来。凤四老爹也清算了行李,同着三个差人,竟送万中书回浙江台州去审官司去了。只因这一番,有分教: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凤四老爹一向到县门口,寻着两个马快头。那马快头见了凤四老爹,跟着他,叫东就东,叫西就西。凤四老爹叫两个马快头引带他去会浙江的差人,那马快头领着凤四老爹一向到三官堂,会着浙江的人。凤四老爹问差人道:“你们是台州府的差?”差人答道:“我是府差。”凤四老爹道:“这万相公到底为的甚事?”差人道:“我们也不知,只是敝上人叮咛,说是个要紧的人犯,以是差了各省来缉。老爹有甚叮咛,我照顾就是了。”凤四老爹道:“他现在现在那边?”差人道:“方老爷才问了他一堂,连他本身也说不明白。现在寄在外监里。明日领了文书,只怕就要起家。老爹现在但是要看他?”凤四老爹道:“他在外监里,我本身去看他。你们明日领了文书,千万等我到这里,你们复兴身。”差人应允了。
只见凤四老爹一小我坐在远远的,望着他们嘲笑。秦中书瞥见,问道:“凤四哥,莫非这件事你有些晓得?”凤四老爹道:“我如何得晓得?”秦中书道:“你不晓得,为甚么笑?”凤四老爹道:“我笑诸位老先生好笑。人已拿去,急他则甚!依我的鄙意,倒该差一个无能人到县里去刺探刺探,到底为的甚事,一来也晓得下落,二来也晓得可与诸位老爷有碍。”施御史忙应道:“这话是的狠。”秦中书也赶紧道:“是的狠,是的狠!”当下差了一小我,叫他到县里刺探,那管家去了。